“请大晋广陵公出来答话!”
“在下便是!”
“哦……”
苟苌手搭凉棚,仔细看去,陈望傲然立在三丈高的姑臧城头上,高大健硕,神情俊朗,英气勃发,如同神只降临一般。
再加上夕阳照射的铠甲,强大的气场铺天盖地地渗透了过来。
不禁暗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就是在谯郡大破苻融六十五大军的陈望,丞相看重之人,果然不同凡响,一表人才。
刚才忘记问张天锡了,陈望这是取代张天锡成为凉州之主了吗?
但又一想,心情放松了下来,因为凉州十之八九的武装力量已经被他消灭殆尽,有何惧哉?
想到这里,苟苌黝黑坚毅的脸上浮上了笑意,他抬头看着陈望高声喊道:“久闻广陵公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风华正茂,如昆山片玉,在下苟苌,有礼了。”
说罢,他把大砍刀横亘在马鞍桥上,向上拱了拱手。
只听陈望在上面拱手还礼,不卑不亢地朗声道:“武卫将军,幸会!”
苟苌以为陈望怎么也得说上几句,劝自己退兵,避免生灵涂炭,放过姑臧百姓之类的废话。
没想到陈望只简短地说了六个字,心中暗暗称奇,我这二十余万人马,攻取个小小的姑臧,最多两个时辰结束战斗,你难道不怕吗?
苟苌自恃一代名将,心下大为不悦,但出征前苻坚曾经嘱咐过他,如果遇到陈望,务必生擒回长安,不可取其性命,此乃丞相曾经力荐之人,也是将来我大秦的宰辅。
于是,苟苌强按捺下心中的不快,耐心地再次高声喊道:“能与广陵公在姑臧一遇,苟某三生有幸。我闻天地之道,福仁而祸淫;善积者昌,恶积者丧,古今生存法则也。张天锡割据一方,窃执凉州,荒淫无度,横征暴敛,民不聊生。今我大秦天兵所至,攻无不克,横扫六合,夫王者之师莫敢抗也,广陵公何以不与张天锡一起出降,欲逆天而为乎?”
哪知城头上传来了陈望的大笑声,“哈哈哈……苻融六十五大军都是我手下败将,何况这区区二十几万人马?我劝武卫将军率军退回河西,还凉州子民安居乐业,海晏河清,陈某既然在凉州,必定不能袖手旁观。”
苟苌闻言心中大怒,双眉微蹙,眼神如钩,锐利森冷逼视陈望,心道,老子打过的仗比你走过的路都多,竟然口出狂言,苻融年少轻敌,中了你的诡计,整个凉州也就这么个孤城了,我看你往哪里逃。
苟苌不再答话,拨转马头,向本阵奔去,一边举起手中的长柄大砍刀大声吼道:“全军攻城!第一个登上姑臧城头者赏千金!生擒陈望者封千户侯!”
氐秦大军中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一时间战鼓大作,号角齐鸣,战马嘶吼。
不多时,秦军骑兵弃马,手持盾牌,挥舞刀枪,抬着云梯,如潮水般向姑臧城下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