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望回头看了陈安一眼,陈安皱眉叹气,嘟囔道:“唉,都是个老娘们儿了,还这么能说。”
“要是张彤云在,她们俩可就成了双雄并立,难分难解喽。”陈望笑着道。
陈安纠正道:“应该叫双雌才对。”
忽然他又想到了什么,对陈望道:“欣之,待会儿吃完午饭,我还有事情找你密谈,别跟我那老娘们聊个没完。”
“嗯,我也有此意,咱们饭后说。”陈望回道。
再向前走了几步,陈望看见了坐在正中座榻上的司马熙雯,赶忙加快了走路的步伐。
众女也看见了他们俩进来,停止了说笑,陈望上了中堂台阶,抢步上前,撩衣袍跪倒在地,高声叩首道:“望儿,拜见大娘!”
发髻已经有了不少银丝的司马熙雯听见陈望喊声,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眯眼看去,颤声道:“望……儿,你是望儿,你回来了。”
陈望向前跪爬了几步,抬头看着司马熙雯,嗫喏道:“是我回来了,大娘,您一向可好?”
司马熙雯隔着案几探出身子,伸手抚摸着陈望的脸庞,仔仔细细看了起来。
忽然,挑了挑唇道:“哎呦望儿,你怎么这么黑了?皮包骨头的,你这哪是奉诏宣慰凉州,分明是被流放发配了吧。”
中堂上又爆发出了一片银铃般的笑声,她们的笑声如同一首欢快的歌曲,旋律优美,节奏明快。
瞬间让陈望久别重逢,百感交集的那颗心轻松愉悦了起来。
要不说大娘就是大娘,父亲正室,皇室贵胄,有一颗如父亲一般上将风度的大心脏。
她什么大风大浪没跟着父亲经历过?
区区一个凉州,哪有那么多的儿女情长,煽情的涕泪横流。
陈望来到东晋有两个母亲,一个是生母太后老妈,一个是嫡母司马熙雯。
两个女人都为他的成长付出了太多的艰辛。
但前者是心疼和慈爱,后者则是培育和教诲。
多年不见,前者是抱头痛哭,后者则是将那份母爱深藏心中,逼他像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成长起来,为颍川陈氏光耀门楣。
是啊,温室里的花朵和父母羽翼下的孩子,永远都是一个样,不能经历一点风霜雨打。
想到这里,陈望也笑了起来:“嘿嘿,望儿确实是奉诏宣慰,陛下诏书还留在郡衙卧房里,在凉州被奉为上宾,只是日夜惦念大娘身体安康,寝食难安,所以又黑又瘦。”
“啧啧啧,你们看看,望儿在外面没干别的,历练了三年嘴巴,”司马熙雯笑眯眯地戏谑道:“比你父亲嘴甜的多,得,我可受不起,你把甜言蜜语留给你两位夫人去吧,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