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群众基础,就是深得民心。
待他讲完,陈望不疾不徐地又问道:“生活上,饮食上,休息方面还有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尽管提报。”
“没有,没有,今日刚刚下发了入冬的新被子,里面填充的麻、絮、丝以及家禽羽毛,特别暖和,前些日子还吃上了‘馅饼’,军兵们都纷纷夸赞,里面有肉脯或者鱼干,比以前美味百倍,”穆崇白皙的脸上兴奋的通红一片,接着道:“听我们都尉讲这还是平北将军下令让历阳江太守做的。”
一双乌溜溜的黑眼珠给陈望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瞳仁黑白分明,透着敏锐灵动。
“哈哈哈,这就好,这就好,胡饼中有肉有鱼,腹中就不会有饥饿之感。”陈望大笑起来,这还是他前些日子亲自给江卣写信,并详细注明做胡饼时加上肉脯或者鱼干,多多少少能增强战士们的身体素质,而且也方便行军打仗携带。
陈望又问了一些军中之事,把话引入了正题,他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让说了半天的穆崇喝茶水。
穆崇赶忙双手捧着茶盏,稍稍地抿了一口。
“那日在流民营的拓跋珪和贺蔚你还记得否?”
穆崇赶忙放下茶盏,答道:“记得,记得,拓跋氏是我们代国的皇族,只是属下幼年就奔波在外,实不知他们二人是远亲还是近亲。”
陈望心道,就算你在代国,恐怕平民也很难知道这些皇室成员。
于是接着道:“我有一项重要军命想让你完成,你可愿意?”
穆崇腾地从座榻中跳起,躬身一揖到地,激动地答道:“平北将军有所差遣,属下即便是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陈望摆手笑道:“坐,坐,这个拓跋珪乃是拓跋什翼健的嫡长孙,由于其父已死,且其他叔父也已死于内乱,所以,拓跋珪日后将为代国国君继承人和鲜卑部族大单于。”
“哦……”穆崇脸色凝重起来,沉吟着。
“我有意让你从军中出来,军籍改在骁骑营,但身着便装入刺史府当差,你意下如何?”陈望笑眯眯地看着穆崇问道。
“啊!”穆崇不自觉地惊呼了一声,自觉失态慌忙掩住了嘴,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充满了不可思议。
半晌,他回过神来,在座榻中转身向着陈望不住地叩首道:“多谢平北将军提拔,属下定当不负平北将军之恩,尽心办差!”
骁骑营亲兵五百人,这是全兖州人都知道的军中翘楚,是刺史的卫队,是兖州军人的骄傲,数百人里面才能挑出一个来。
穆崇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般。
“嗯,起来,我升你为昭武副尉,如办差尽心尽责,日后再行封赏。”陈望伸手搀扶起穆崇,一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