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思忖着一边向自己卧房走去,走到一半,忽然又转身匆匆向前院走去。
穿过中院,直接来到了家丁们住的前院。
初夏时节,天气正热,每间屋子都是开着门,陈望喊道:“穆崇,穆崇!”
穆崇听到呼喊声,光着膀子从屋里跑了出来,看见陈望,愣住了。
月光下,极少出现在前院的陈望一脸冷肃。
忙躬身施礼,陈望在他耳畔一字一顿地吩咐道:“去郡衙找郗别驾,命他派人持我令牌立即快马去虞城,调武卫将军连夜返回谯郡待命。”
“末将遵命!”穆崇知事情重大,不敢怠慢,赶忙回屋穿上了外衣,跑向了大门。
目送穆崇离去,陈望这才转身向回走去。
到了后院,看见东侧已经熄灯,就推门进了王法慧房间。
王法慧穿着薄裙和肚兜,斜倚在床榻靠背上,正在靠床头的油盏下看书。
见陈望进来,脸色有些抑郁,闷闷不乐,忙把书放在双腿上,柔声问道:“夫君,大娘找你有何事?”
陈望来到床榻边坐了下来,蹙眉道:“明日我要出征了。”
王法慧坐了起来,一脸惊讶地问道:“是大娘要你出兵吗?”
“唉,也不是,”陈望知道王法慧一定会担心自己安全,不愿自己带兵出去打仗,会对大娘不满,就岔开话题问道:“大娘喊我过去,只是问我三弟远道而来,你为何有些不快?”
“妾……妾身哪有,一直如此嘛,”王法慧支吾道:“夫君休要乱想。”
陈望知道他这个绝世容颜的老婆历来冷艳孤傲示人,但内心却是单纯善良,遂笑道:“哈哈,都是自家人,你也该对二弟、三弟他们温和一些嘛。”
王法慧将身子前倾,脸庞靠在陈望的肩头,幽幽地道:“你又要走,非得亲自去吗?”
“是啊,如今氐秦大军气势正盛,别人去我也不放心。”陈望心道,其实还要有个度的问题,怕别人去把握不好。
他并不想跟苻坚撕破脸皮,这不是你死我活的生死之战。
对于和司马曜绑在一条战车上的谢家可能是,但对于他们兖州来说,至少不是。
“你什么都不放心,我看你迟早要累死在兖州了。”王法慧双手搂着陈望的胳膊,在他肩头嗔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