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边伸手示意他们俩喝茶,一边微笑着夸赞道:“应显兄文武双全,安定俊杰,做副都统理所应当,哈哈哈……”
呼延义既谦虚又有些失落地叹气道:“唉!这还得益于当年在呼延堡,周兄和处之兄在剑法、箭术上给予了指点,还有秦兄、马兄他们,如今大都不在谯郡,甚是可惜啊……”
陈望心道,呼延义虽然有些傲气,但秉性忠厚,知恩图报,这么多年未见,本性未泯,难能可贵。
于是问道:“大秦天王何时起兵伐我大晋啊?”
“啊……这个还不得知,现在只是征兵,筹集粮草,造运粮船只,”呼延义想了想,接着道:“只是小弟临走时听闻吕光将军的征凉大军本月应出发了。”
陈望闻听,心里咯噔了一下子,吕光征凉?
我靠,凉州到底没逃脱了战争的命运,这可怎么办……
只听呼延义一边挥着手一边兴奋地道:“我闻凉州岁岁纳贡,天王仁慈,本不欲伐凉,但西域六十三国还有许多未臣服于大秦,恰逢西域车师前部王弥窴、鄯善王休密驮前来长安朝拜,愿做向导,所以天王命吕光将军率精兵十万,铁骑五千,征服西域。”
陈望蹙起眉来,心道,原来如此,都是这俩国王挑唆,征服西域,位于河西走廊的凉州是唯一通道。
于是起身,对呼延义、呼延珊道:“我忽然想起前堂有件急事要处理,两位稍作片刻。”
二人在座榻中欠身,陈望快步匆匆地去了大堂。
一进大堂,在白虎皮座榻中坐下,铺平纸张,奋笔疾书。
处之:
我闻秦将吕光奉苻坚命,起兵十万征讨西域,必先取凉州,悉知!
写完递给了一旁座榻中正在处理公文的顾恺之,嘱咐道:“速派人交给前将军,马上发出,不得有误。”
“遵命!”顾恺之看陈望脸色不对,忙问道:“平北将军没事吧?”
“唉……”陈望长叹一声,没有说话,背着手又走了回去。
陈望步履沉重,慢慢向后堂走着,心乱如麻,阿东?我的儿子?
自己是宁康三年(公元375年)四月底离开的呼延堡,如今是太元八年(公元383年)正月,快八年了。
算起来应该是这个大儿子应该快七岁了。
怎么能让王法慧和谢道韫接受这个老婆和儿子?
回到后堂上,呼延义和呼延珊似乎觉察出陈望的神色异样,呼延珊低低地问道:“陈郎,是不是我们母子俩来的唐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