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们这么急,有没有留下什么话?”陈望问道。
骁骑营亲兵答道:“年长者只让我转告平北将军,您的赠诗,他记下了,来日再厚报搭救之恩。”
此时,窗外天色已渐渐暗淡,风势渐起。
骁骑营亲兵把饭菜端了上来,陈望一点胃口都没有,勉强陪大家吃了几口就放下了饭碗。
想起年初在谯郡西城门外,涡水河畔送别呼延义的场景,心痛不已。
那时候他意气风发,豪放洒脱,决心跟随苻坚建功立业,短短时间却落得如此下场。
呼延赫只此一子,在呼延堡做个少堡主,一生虽谈不上荣华富贵,却也是吃喝无忧。
都是苻坚穷兵黩武,全国上下一片乐观,年轻人都有一个建功立业的梦,成为大秦统一天下的功臣,都被洗脑了。
回去跟呼延珊怎么交代,唉……
正思忖着,听见楼梯下响起了重重地脚步声。
转头看去,是李暠和朱绰一起走了上来。
陈望忙伸手做了请的手势,让两人坐在皇甫奋旁边,一边道:“不必多礼,辛苦一天了,快吃饭吧。”
二人来到座榻中坐下,骁骑营亲兵给他们拿来了碗筷,二人也不客套,装了米饭,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朱绰道:“方才那名我军持刀将领,末将没有追击,实在是担心西大营会发生败军兵变。”
“你是对的,祖明,”陈望赞许地道:“自己职守永远为第一位,你有大将之风啊。”
李暠边吃边回禀道:“东大营招募了三万五千军兵,都是晋人,且家中并无牵挂,年老体弱者我都劝他们去了西边祖明那里了。”
“三万五,”陈望重复着,心里也较为满意,也是大加赞赏道:“兵不在多而在精,玄盛,做得好啊。”
二人都是兖州年轻一代文武双全的将领,陈望很欣慰地看到了他们投军后的可喜进步。
朱绰嘴里嚼着葵菜,边鼓囊道:“我这里人多,统计大约送出去了十五万,最后我是每千人一起放进来搜身再放行,还有得把宝石放在嘴里,黄金塞在屁股里,都给搜出来了。”
众人一起低声笑了起来。
大家都不敢放声大笑,知道陈望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