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珪怯生生地央求道:“母亲,孩儿已经不小了,不劳义父操心嘛。”
“十三岁,还未加冠礼,”陈望加重了语气,“不行啊,休要多言!”
然后又对呼延珊不悦地道:“阿珊,你也不要太骄纵啸儿,我闻他整日里在练武场练剑,还是得多读些书,否则长大也仅是个赳赳武夫。”
“是,夫君。”呼延珊柔声应道。
陈望看着几个儿子,严肃地道:“你们的舅父(王恭),姨丈(郗恢)还有长康叔父(顾恺之)皆乃饱学之士,此次未与我一起西征,我会让他们抽空过来教你们经史、儒学,你们要用心学习。”
陈何、陈啸、拓跋珪一起答道:“遵命,父亲。”
陈望咽下一口胡饼后,吟哦了起来:
“学乃身之宝,儒为席上珍。
君看为宰相,必用读书人。”
说完,抓起案几上的布巾擦了擦嘴,起身向后院走去。
来到书房后,在案几上铺开一张小型牛皮地图,又仔细看了起来。
作为全兖州的决策者,他的每一项指令或许关乎到一州的兴亡,他是总览全局,站在顶峰最高处的人。
其他人即便再才华横溢,文武全才,那也是站在半山腰。
留守的毛安之、王恭、郗恢、顾恺之四人皆乃自己亲戚和亲信,江绩、戴遁是曾经父亲手下的老将。
这些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对自己忠心不二。
有一个稳固的大本营是自己征战在外的最大保障,千万别出什么差池啊。
他想起焦夫人的来信,又看起了西北角的凉州,忽然,他想到了一个人,不禁心惊肉跳起来。
吕光!
怎么把他给忘了?
淝水之战前苻坚和自己达成友好协议,让他过流沙远征西域诸国。
他如果回来怎么办?
不禁陷入了沉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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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时间来到二月二十日,离西征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一早,陈望来到郡衙,有骁骑营军兵递上来一份急报。
陈望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道:
鲜卑伪燕王慕容垂,东渡黄河后,扶馀人馀蔚和鲜卑人卫驹各自率领本族兵马加入,外加黄河两岸地散落居住的慕容鲜卑族人听闻慕容垂扯起造反大旗,纷纷来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