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苻晖手握重兵,若安然退回关中,也是我们将来的祸患啊。”王忱跟在他身后,不无忧虑地道。
陈望端起茶盏边喝着边笑道:“哈哈,攻下洛阳,我们就不再西行了。”
“哦?这是为何?大军士气正旺,我认为该乘胜进取关中。”
“现在的关中就像一团乱麻,我们若再去仅仅是多了一条麻绳,不如在洛阳观看他们自行解开,然后再去,岂不更好?哈哈哈……”
王忱本是聪明人,听着陈望的解释,完全理解了他的意思,不由得暗自钦佩。
“元达,卢嘏的粮草到哪里了?”
“已经到了伊水了,此刻应正在装船,不出意外,三日内粮船就可抵达洛水大营。”
“甚好,甚好,待会儿咱俩再出去看看渡河大军,我对朱绰主攻的北门还是有些不放心,只怕北邙山有敌军偷袭。”
“平北将军指的是……”
“在野王的慕容凤啊。”
“哈哈,欣之多虑了,谅他也没有此狗胆。”
“朱序、皇甫奋现已到了什么位置?”
“哦,下午来了急报说已攻下荥阳,应该这两日兵临虎牢关外。”
“再嘱咐,不得强攻虎牢——”
正说话间,有骁骑营军兵进帐来报:“禀平北将军,洛阳城内有人自称您的故友,前来拜见。”
“哦?我在洛阳哪有故友?”陈望诧异地问道。
王忱对骁骑营亲兵道:“他可曾报姓名?”
“回主簿大人,他说他叫薛赞。”骁骑营军兵躬身道。
“薛……赞,啊,哈哈哈……”陈望不禁抚掌大笑起来,吩咐道:“还真是故友,快快有请!”
说罢,站起身来,走出了案几,对王忱神秘兮兮地低语道:“看来咱不必攻城了,也不谈什么围师必阙了。”
边说着,边向大帐外走去,王忱紧跟在身后,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
来到大帐外,两侧数十人排列整齐的骁骑营亲兵高举火把,帐前如同白昼一般。
远远看见一名骁骑营亲兵引着薛赞往土坡上走来。
陈望向前迎去,距离二十几步远时,就抬臂拱手,笑吟吟地道:“薛公,哈哈哈……不想在洛阳能再次相遇,陈某三生有幸啊……”
薛赞停住脚步,躬身施礼道:“陈公,九狐原一别,已历九载,别来无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