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弧看见大家都笑了,觉着有门儿,将头磕地砰砰作响,大声道:“若是不收小人,小人便不起了。”
头磕得让在场人心惊肉跳,都担心他磕碎了。
陈望敛了笑容,无奈地道:“好了好了,快起来,收了收了。”
花弧腾地从地上跳起,脑门红肿,但却咧着嘴,露出发黄的牙齿,憨厚地笑了起来:“多谢平北将军。”
“你养猪……喂过马吗?”陈望沉吟着问道。
花弧有些难为情地摸着后脑勺,嗫喏道:“只喂过刘老爷的驴……”
众人哄堂大笑起来。
“行,看你立此大功,入骁骑营,专门给他们喂马吧。”陈望挥了挥手道。
花弧一脸兴奋,高声道:“多谢平北将军,我一定把您的战马喂得饱饱的。”
“哎!战马可不比其他牲畜,你得好好琢磨一下,多请教他人,什么季节喂谷物、草料,什么季节加豆粕以及牲畜骨粉,以增强骨骼力量,战场上战马就是咱们的双腿。”陈望一边摆手纠正一边耐心地教诲着。
不待他回答,又对身后一名骁骑营亲兵道:“带他下去换衣服,让恭靖教他如何喂马和骁骑营军纪。”
“是!”骁骑营亲兵叉手施礼,带着眉飞色舞,蹦蹦跳跳的花弧下去了。
陈望低头看向跪着的翟斌、慕容凤,见他二人已是虚脱无力,瘫软在地上。
在跟花弧说话的时候,心中已早有了主意。
他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几,边徐徐道:“翟斌,你族侄孙翟辽和部分族人在我兖州军中效力,你可知道?”
“咳咳……”翟斌已失去了往昔的风采,说话都有些费力,沙哑地道:“老夫怎能不知,五年前翟辽回乡招募了千余青少年族人去了谯郡,老夫并未加以干预。”
“嗯,我闻你率军南来,一路上在管城、郏城(今河南郑州市中牟县)、尉氏等地掳掠人口无数,并送回野王,做来何用?”陈望不动声色地问道。
翟斌没敢抬头,已经跪伏在地,小心翼翼地回道:“用,用来,卖给北方各族人为,为奴,换取钱财,不过老夫并未想南下劫掠许昌,都是慕容凤撺掇……”
陈望冷笑道:“你可还想活命吗?”
翟斌身子猛一颤,敏锐地嗅到了陈望话里似乎释放出可商量的味道,抬起头来,颤声道:“平北将军若能饶过老夫,有何条件尽管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