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音未落,屏风后有个冰冷尖厉的声音响起,“你今晚死定了。”
陈望一转身,只见陈观从屏风后走出,微微泛红的胖脸上带着一丝狞笑,那熟悉的面孔已经因紧张和复仇而紧紧绷起,像带了一个石膏面具。
“三弟!你这是意欲何为?”陈望眉头拧成了川字形,疑惑地问道:“孙泰怎么会在此处?大娘怎么会来?”
陈望慌忙又转过身去,目光越过中堂众多黑衣人,看见中院里的宾客已经被手持钢刀地家丁驱离干净,正剩下大娘被他们围在当中。
司马熙雯有些恐慌地看向中堂,或许没有看到自己,只看到了一群黑衣持刀人。
陈观声色俱厉,抑扬顿挫地高声大喊道:“你不要喊我三弟,我没有你这个兄长,你我今晚恩断义绝,你是太后所生,我和二哥是母亲所生,你把我母亲烧死在府中,弑母之仇不报,我枉为人子!”
“观儿…..并非如此,是你母亲屡次陷害你兄长,还勾引杨佺期做那苟且之事,有辱你父,你兄长是不得已而为之……”远处传来了司马熙雯撕心裂肺地哭喊声,“你切不可伤害你兄长,他一直是关爱你的……”
陈观冷冷一笑,高声道:“呵呵,大娘!你一向偏心于他,从来不顾及我的颜面,母亲做了什么姑且不论,是不是他杀了母亲?”
司马熙雯一时语塞。
陈望冷静了下来,事情已经到了这步田地,看来陈观是决心要取自己性命了,于是盯着陈观,一字一句地沉声道:“田孜可是死于你手吗?”
“正是!”陈观傲然道。
“他对你有何危害,何以下此毒手?”
“哈哈哈.......”陈观一阵狂笑,然后恶狠狠地道:“这个老东西如果活着,你还能今日来这里授首?且他在宫城内经常监视我的言行,别以为我不知道,他的死要怪就怪太后和你吧!”
“三弟!你当真不肯收手吗?你要自绝于我们颍川陈氏的列祖列宗吗?”陈望怒吼道。
陈观盯着陈望,深邃的眼眸里泛着血色,如炙烤的焰火,散发着融合一切的危险。
他不再回答,转头对孙泰喊道:“我恨不能亲自手刃此贼!孙教主,可以动手了。”
陈望从腰中缓缓地拽出了龙泉宝剑,对身边地花弧吩咐道:“开始吧。”
花弧嘬唇长啸,只见得中院东西两侧墙上,跳下了无数黑影向中堂跑来。
陈观抬头看去,是辛恭靖和数十名骁骑营亲兵,所幸人数不多,远远不及堂上的天师道教众。
于是放下了心,心中冷笑,你原来也有准备啊,但你准备的还远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