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望刚想开个玩笑,说家里三位夫人在,恐怕打翻了醋坛子,想起在舱室那一夜的事儿,又忍住了。
改口道:“将来得靠小涉珪自己喽,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
“哼,我们娘俩儿被你遗弃在朔北,如果被人杀害,做鬼也要去谯郡找你算账。”贺蔚幽怨地道。
她那双又弯又大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陈望,丝毫不避讳旁人。
陈望心中一颤,升起了伤感之情,安慰道:“将来我会统兵北渡黄河,荡平秦、燕,解决小涉珪外困,但内忧还得看他。”
“将来,将来……”贺蔚抬头看着天空翱翔的雄鹰,叹息道:“将来是什么时候,你们这些大人物心里只有霸业,没有亲情和友情的,唉……”
“拓跋夫人此言差矣,如果没有,我何必千里迢迢亲自送你和小涉珪?”
“多半也是为了借兵驰援凉州吧。”
“凉州张大豫也是我义子,这不正说明我重亲情?”
“不一样,您把左膀右臂陈安将军派往了凉州,更何况您当年全盘接手了凉州后宫,那些美娇娘们可是万万不能有失啊。”贺蔚似笑非笑地斜睨着陈望,揶揄道。
陈望环顾左右道:“咳咳,这都听谁说的,乱嚼舌头。”
“只有你和你那三位夫人不知道罢了,我在谯郡街头买菜时都听到过商贩议论此事。”
“唉……这些绯闻八卦止于智者。”
“何谓绯闻?”
“就是民间传说的男女之事嘛。”
贺蔚想起她和公公拓跋什翼健之间的事儿,脸腾地涨红了。
忽然看到北面远处出现了马队向这边奔驰而来,由于秋天草枯地干,卷起尘土飞扬。
在头前开道的李暠高高抬起右手,队伍停了下来,骁骑营军兵排成战列队形,不慌不忙地从马鞍后的了事环上取下马槊,准备迎敌。
马队由远至近,有几百人之多,来到李暠一箭之地,勒住战马,为首一人高声呼喊道:“代王何在?”
李暠横刀立马,沉声问道:“你是何人?”
“我乃鲜卑乌丸族王建,遇到穆崇得知代王已到,前来接驾。”来人高声回道。
拓跋珪回头看向陈望。
陈望微笑着向他点了点头,轻声道:“这是你的远房叔父,第一个来接驾的,好生待之。”
拓跋珪点了点头,按捺住心中的紧张,催马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