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快去吧。”陈望和蔼地摆手道。
拓跋珪嘴里答应着,转身就要走。
陈望看他兴奋地样子又喊住了他,沉声下令道:“此事不要让你舅父和其他人知晓,仅让他们几个来足矣。”
“孩儿记下了!”说罢,拓跋珪一溜烟跑出了营帐。
待他走后,陈望又大喊了一声:“花弧!”
“在!”随着一声大喊,花弧挑帐帘进来。
陈望来到帐内的案几上,找了张纸快速地写了几个字,叠好交给花弧,吩咐道:“你去告之李暠、杨定两位将军,还有安同、叔孙建、长孙肥三人,带着咱们的骁骑营将士,现在就出发,务必丑时之前到此处埋伏起来!”
“是!”花弧叉手施礼领命,也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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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合口(后来改名为杀虎口)两侧高山对峙,地形十分险峻,其东依塘子山,西傍大堡山,两山之间开阔的苍头河谷地,自古便是河东到朔北的南北交通要冲。
当年拓跋代国的南都平城(今山西大同市附近)通往北都盛乐(今内蒙古和林格尔县之北的和林格尔土城子遗址,为盛乐城遗址。)的唯一驰道经由此地。
初冬的深夜,一钩弯月挂在深蓝色的苍穹中,懒散的发出微弱黄色幽光。
寒冷的北风带着阵阵凉意卷地而来,刮得人睁不开眼,仿佛要将大草原上所剩不多的枯草吹尽。
一片黑压压的骑兵队伍由东北方向而来,像一片乌云一般飘过了狭窄的参合口,阵阵急促地马蹄声打破了原本属于这里的肃杀宁静。
过了参合口骑兵队伍没有继续向南而是转向东,沿着塘子山南麓向东奔驰,跑了几十里后,领头的一名冻得两腮通红的少年勒住了马匹。
正是拓跋珪。
他吩咐身边的王建道:“传令下去,就在此处整理。”
王建领命,拨马向后传令去了。
骑兵队伍止住了前进,纷纷下了马,大家从怀里掏出了树枝勒在了马嘴里绑紧,然后把四只马蹄裹上了厚草外面扎紧布条,又仔细检查了一番,再次上马。
拓跋珪打了个呼啸,队伍继续前行向西南方向前行。
约莫一个时辰左右,一座黑黝黝的城池就像卧在平原上的一座巨大怪兽,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拓跋珪勒住了战马,大队骑兵无声无息地列队站在他的身后。
寒风卷起落叶和尘土,形成强大的气流,肆虐着整个平原,但这些骑士们却如一根根石柱一般,屹立不动,齐齐看向善无城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拓跋珪的心跳也随之越来越快,身子也跟着颤抖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独立率军长途奔袭,这也是关乎到自己未来命运的关键一战。
刘显固然强大,但有他就无我,有我就无他。
现在的刘显一定不会想到自己初来乍到的第二天晚上就敢偷袭他。
想到这里,拓跋珪无声地笑了。
曾经在义父书房里看过,兵法云: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故善出奇者,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河。
讲得不就是奇兵制胜嘛,善用兵者,就是善于出奇制胜为首要。
义父也是用的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