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转身向厅内走去。
“广陵公,念在死去的天王份上,饶我一命,我可为广陵公征讨四方,我还有许多部旧、同僚在关中,皆可劝降……杨定、杨定,你说句话啊......”
身后传来了吕光撕心裂肺的求饶声。
陈望命亲兵把厅里的木门掩上,回到了座榻中,挥手招呼着大家一起坐下。
他端着粗陶碗,一边吹着热气,一边看着贺染干等人满怀期待地目光,慢慢地道:“吕光从西域所带来的财物,我们如何分配,诸位部帅有何见解啊?”
贺染干粗着嗓门,大声道:“临行前广陵公说驰援凉州的部族要奉赠之前的双倍财物,我看也不必劳神费心算计了,咱们一分为三,我们朔北诸部来的人多,分得其二,广陵公取其一吧。”
说完,他骇然抬头,和陈望身后一双阴森的目光相撞,被那渗人的目光盯得一阵头皮发麻,眼底顿时涌出一般浓浓的惧意。
是杨定正在看着他。
金昌大战,贺染干深知杨定的武艺高强和冷血无情,右半边脸抽搐了一下,垂下了眼睑,不再说话。
侯辰在座榻中躬身道:“依广陵公之意,该如何分配,我等愿闻其详。”
“广陵公吩咐便是,我们部族愿听安排。”奚牧道。
“在贺兰山缺的龙头山上,广陵公义薄云天,力排众议,救了我们所有人,我也感激他,但是……”代题说着,手抚浓密的杂髯,环顾众人,鼓起勇气又道:“我部族此次前来驰援凉州,一路辛劳,战损颇多——”
话音未落,厅里乱成一片,纳沿、贺染干、侯辰等人均议论纷纷,争相诉说着自己部族的战绩和战损。
这时,厅门一开,花弧走了进来,禀报道:“吕光等三人已经毙命。”
陈望点了点头,没有理会花弧,对着众人轻咳了两声道:“咳咳,大家静一静。”
众人渐渐停住了话语,又齐齐地看向了陈望。
有期待,有贪婪,有愤怒……
但鸦雀无声,厅里面的空气仿佛凝结了起来。
陈望手抚光秃秃的下颌,缓缓地开口道:“我看这样,就如二单于所言,我们将战利品分成三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