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又叹道:“唉.......不换他凉州也迟早沦为他人之手,你不必推辞,我意已决。”
李暠思忖着问道:“那张大豫如何安排?凉州文武如有忠诚于张氏,不肯为我所用,如何行事?”
陈望皱起眉头,加重了语气道:“大豫他们随我回洛阳,凉州文武之事你不必担心,既然让你来做凉州刺史,我会为你铺平道路,剪除异己。”
说罢,他攥起拳头,习惯性地敲击了一下案几,以示决心。
声音虽然不大,但把李暠和杨定还是吓了一跳。
李暠从未感觉身上担子如此之重,这可是凉州十二郡九十八县,比兖州加上中原面积还大了十倍。
一时间默默无语,内心深处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陈望又道:“我今日在这里拼着得罪朔北诸部的风险,将吕光财宝分为三份,我留其二,你觉得为何?”
“平北将军不是说要抚恤凉州阵亡将士以及金昌以西数郡的战后重建吗?”李暠回答道。
“嗯,吕光财宝给你留一份,远远超于这些事务,主要是用于你将来施政所用,成大事者定要赏罚分明,恩威并施,既有雷霆万钧之手段,又有收拢人心之心机。”陈望颇为耐心地讲解道。
李暠听着听着不禁眼圈红了。
他是绝顶聪明之人,对平北将军的用心良苦不禁深深感动了。
自己本身世代为陇右人士,平北将军这是动用自己的威望和人力物力,改写凉州张氏七十年的统治,辅助自己成为凉州刺史。
将来的凉州就姓李了,而且还是世世代代。
恐怕自己的亲生父亲也不过如此。
想到这里,他突发念头,欲拜陈望为父,又一想自己比他还大了六岁多。
但是平北将军这份天大赏赐,自己该如何回报啊!
陈望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思,缓缓地道:“将来我起兵西进关中,你要从青石津、石城津东渡黄河前来助我。”
李暠心道,这是必须的,也是分内的,还得继续表一表忠心才对。
于是他一脸庄重地在座榻中转过身子,面向陈望,恭恭敬敬地伏地叩首道:“平北将军只需遣人片言只语,末将定当倾凉州大军前往关中!助平北将军扫平天下,早日登——”
陈望摆了摆手,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但心中十分畅快。
李暠有别与两淮和中原的大多数官员,在江东既没有家产也没有家世,所以说话更没有后顾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