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走边叹息不已,整日跟这帮老娘们儿在一起,无所事事,连她们见了我都烦。
刚走过那棵老梧桐树,见阎夫人、薛夫人正左右搀扶着白发苍苍的褚太后和大娘从远处花丛中走来,于是停在树下,躬身侍立。
待她们走到近前,躬身行礼道:“望儿拜见太后,拜见大娘。”
司马熙雯笑道:“呵呵,臭小子,是不是又被她们俩赶出来了?”
“你就别笑话他了,在府里整天跟着我们这帮女人转,也难为他了。”褚太后已经七十八岁高龄了,她手拄着碧竹手杖,另一只手挽着阎夫人,微笑道。
比她小了十一岁的司马熙雯,虽然也是满头白发,但仍然眼不花背不驼,她爽朗地笑起来,“看看,太后总是替望儿说话,呵呵,都是您把他惯坏了。”
“他都四十好几的人了,我再怎么惯,也不会把他惯回六七岁那时喽。”褚太后眯着眼睛,看着陈望笑眯眯地道。
这个宝贝儿子,她天天看也看不够。
薛夫人笑吟吟地道:“太后啊,您对夫君比对那些孙儿、孙媳、孙女都好,她们可是要吃醋的啊。”
众人闻听,一起哄堂大笑起来。
一边笑着,大家一边向花园月亮门口走去。
司马熙雯问道:“是不是昉儿和吟儿她们两家中午要来一起吃饭?”
阎夫人回答道:“是的,大娘,王夫人和呼延夫人正在张罗着下人们备酒宴呢。”
“昉儿和元亮要去哪里来着?”褚太后问阎夫人。
阎夫人一边搀扶着她一边大声回答道:“她们要去浔阳郡赴任呢。”
“对对对,看看我这脑子,呵呵,元亮要做江州祭酒喽。”褚太后摇着头笑道。
陈望跟在她们后面,想起了昉儿已经成婚五年多了,这还是太后老妈亲自许的亲事,嫁给了比她大十几岁的洛阳学宫学子陶潜,字元亮。
七年前的太元二十年(公元395年),洛阳学宫十名优秀学子在文学掾崔达率领下来谯郡学府交流学问,太后和王、谢二夫人亲临现场,旁听两地学子讲学答辩。
听着陶潜在大会上朗声背诵起作品《癸卯岁始春怀古田舍》。
先师有遗训,忧道不忧贫。
瞻望邈难逮,转欲志长勤。
秉耒欢时务,解颜劝农人。
平畴交远风,良苗亦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