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刚刚得到消息,未曾外出远迎,还望平北将军恕罪啊!”刘牢之停住脚步,躬身施礼道。
在咸安二年,当守孝期满的陈望被简文帝正式封为前军将军、兖州刺史时,自己还在北府军中担任小小的都尉。
整整三十年,陈望只升了一级,为平北将军,而自己已经跟他平级了。
陈望也停下脚步,拱手还礼,笑容不减,朗声道:“一晃二十几年不见,道坚兄精神矍铄,身体康健,乃万民之幸,乃我大晋之福啊!”
“平北将军谬赞啊,末将何德何能,万万担不起啊!”
“国之良将,大晋栋梁,现唯有道坚兄。”
“岂敢,岂敢,平北将军鞍马劳顿,快快里面请。”刘牢之赶忙侧过身子,一边谦虚着,一边向里做了个请的手势。
“道坚兄请。”陈望赶忙躬身,也做了个向里请的姿势。
“平北将军乃朝廷钦使,理应在前。”
“啊,啊,哈哈哈……”陈望好像是刚刚反应过来,随即从胸腔中爆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道坚兄不说我倒还忘了自己是来劳军的,一路上只想着能与老友重逢了,哈哈哈……”
一边笑着,陈望一把抓住刘牢之的手腕,硬是拉着他肩并肩向大帐走去。
来到大帐中,刘牢之请陈望上座,陈望因其钦使身份不便客套,微微颔首后走上了正中胡床。
他含笑看向帐中北府军众将,向刘牢之介绍了跟随在他后面的二人。
他手指着一身甲胄,五短身材,团脸黑面一脸憨厚的将领道:“这位是我的亲兵护卫花弧。”
“末将拜见征东将军!”花弧赶忙向刘牢之躬身施礼道。
刘牢之抬手道:“哦,花将军请起,幸会。”
“这是犬子陈啸,现任兖州昭武都尉。”陈望手指另一侧瘦长,面如白玉,剑眉凤目的年轻人道。
陈啸躬身施礼道:“末将拜见征东将军。”
刘牢之上下打量了一下陈啸,心情稍稍放松了一些,心道,陈望带着儿子来到我大营中,说明他还是比较有诚意的,按常理谁也不愿带着儿子一起闯荡龙潭虎穴。
于是满面笑容地夸赞道:“不愧是将门虎子啊,令郎真是一表人才啊。”
“哎!道坚兄莫要夸他,年轻人经不起夸,会骄傲自满的哦,哈哈哈……”陈望一边大笑着,一边摆手示意大家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