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松受得伤确实很重,不过好在,没有性命之忧。
扶柏守在他的床前,一步也不曾离开。
许婉宁问了几句,就问起了裴珩。
“大人呢?”
不仅裴珩不在,就连爹和娘都不在。
许禾:“小姐,大人和老爷夫人去了书房。好像有很要紧的事情要谈。”
许婉宁当下提步朝书房走去。
书房内。
许骞和陆氏有些不解地望着裴珩,女婿说有要事找他们谈,他们来了,可看女婿的样子,这事似乎还挺大。
“阿珩啊,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啊?”许骞好性子地问道。
这女婿没话说,许骞将他当亲生儿子一样。
裴珩抿唇,突然一撩衣袍,跪在了许骞和陆氏的跟前,“爹,娘,对不起!”
许骞陆氏对视一眼,眼中忧虑满满。
女婿出去十多日了,回来带着受伤的扶柏回来,也没带什么女人回来啊!
“阿珩,你别跪着,有什么话,起来再说。”陆氏上前去扶,没扶起来,反倒,裴珩递给了她一样东西。
是一块玉佩。
陆氏一怔。
看过之后有些震惊:“这好像是阿宁的玉佩啊!你过来看看。”
许骞凑过来一看,仔细看了看,“是啊,是阿宁的玉佩,还是我赚了第一笔钱的时候,我特意给她买的,当时还花了好几百两呢,阿宁喜欢的不得了,咦?这块玉佩不是六年前就掉了吗?怎么会在你手上?”
许骞陆氏看向依然跪在地上的裴珩。
“你从何处寻到的?被谁偷走了?”
跪着的裴珩,捏着衣袍的手都在发抖。
果然是阿宁的玉佩。
那一次海棠诗会,他被人下药,昏昏沉沉,如烈火焚身,身上滚烫,体内像是有什么东西叫嚣着要冲出来一样。
他到了一处房间,五感敏锐地听到了女子的吟哦。
她也神志不清,二人一触碰,就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裴珩神智不清了,他做了什么,自己全然不知。
只扶松跟他说过,手里紧紧地捏着一块玉佩。
只是那块玉佩跟他自己玉佩络子一模一样,扶松只当是他捏着自己的玉佩,并没有放在心上,后来遍寻不到那女子,玉佩也丢失了,此事不了了之。
直到许婉宁说出她也曾掉过一块玉佩。
联想到这两件事情,裴珩让扶松将他当年带着自己解毒的路,重新走过了一遍。
还真的,在边疆苗医那里发现了那块玉佩的踪迹。
玉佩被人私藏了起来。
扶松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玉佩盗出来,送回京都的路上更是九死一生。
一切的一切,只能等扶松醒来,才能知晓全貌。
裴珩现在总算知道,他究竟做了什么错事。
许婉宁六年前的屈辱,是他造成的。
她这六年中,被崔云枫无视、蹉跎,也是他造成的。
甚至,就连安哥儿……也是他的孩子!
在拿到这块玉佩的时候,后悔、愧疚,可其中,甚至还带着一丝窃喜。
许骞和陆氏听了裴珩的话,夫妻二人震惊得无以复加。
崔云枫说的,女儿是被一个不知姓名的人玷污,那个不知姓名的人……
“是你!”
许骞举起了手,想要狠狠地扇下去,最后却慢慢地放下。
老泪纵横。
“你害得她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