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怎么来了?金麟卫现在连自杀的事情也要管了吗?越俎代庖,将官府的事情都给做了,未免手伸的也太长了。”裴聪冷言嘲讽道。
裴珩看向这个许久未见的堂弟。
“怎么,在边关沙子没吃够?就想回去吃沙子吗?”裴珩冷冷地回道。
裴聪被威胁,“我回去不要紧,明日回去都行。不过我若是回去了,谁去照顾祖母?你身为长孙,也不回去侍奉祖母,整日带着你媳妇游山玩水,全然不顾祖母的身体,你不忠不孝不义,也不知道大伯大娘是如何教你的。”
他故意挑眉,最后两句话,特别是大伯大娘咬的特别重。
因为他知道这是裴珩的软肋,只要一提,裴珩就会失控。可他失策了,裴珩一点反应都没有,反倒笑嘻嘻的,“你若明日回了边关,我明日就带妻子回去照顾祖母,我也知道镇国公府日子捉襟见肘,过不下去,还不如在边关吃沙子呢。”
镇国公府捉襟见肘?
旁人都看向裴聪,裴聪被说的面红耳赤,“谁,谁说镇国公府捉襟见肘的。”
“不是吗?”裴珩仿佛在思考,“你前几日当掉了你母亲的一盒首饰,当了一千二百两银子,付了医馆祖母的药钱七百两,今日随了一百两的份子,还剩下四百两,你确实想回边关了,毕竟再不回去,你娘的首饰当光了,也填不满府里头的无底洞。”
“随个一百两的份子?”也不知道这些人关注点在哪儿,反正就有人嗤笑出了声,“果然是拙荆见肘了,也太磕碜了。”
确实很磕碜。
裴聪知道,可他也没有办法,是祖母让他随一百两的,国公府真的是穷的快要连药都吃不起了。
裴聪如今被人指点小气,他还不能说是祖母让随的,气得只能瞪裴珩。
裴珩让他瞪,反正也瞪不出窟窿来。
许婉宁见裴聪吃瘪,也心情大好,目光落在丫鬟的水桶里。
有丫鬟一桶接着一桶地从里头提水出来,这应该是沈青雨的沐浴水,许婉宁盯着她将水倒在地上。
突然,一块亮晶晶的东西反光,落入了她的视线里。
许婉宁走了过去,裴珩也跟着过去,“发现了什么?”
许婉宁从地上捡起一块断甲。
那是做了指甲的断甲,上头染着大红色,上头还粘着一圈小珍珠。
“这是女人做的指甲,断了。”许婉宁说。
王兴民说,“可能是因为大红色太艳丽了,这死了人总不能这么艳丽,剪掉也很正常。”
许婉宁将指甲递给他,“剪刀剪掉的指甲,边缘应该是平整的,可这块断甲,边缘却坑坑洼洼。”
“裴夫人的意思是……”王兴民努力又好学。
裴珩说,“阿宁的意思是,这块指甲不是剪下来的,而是折断了。”
许婉宁嗯了一声,“做的这么漂亮的指甲,我算家里有丧事不能留,那也只会剪掉,谁会那么残忍,故意折断自己的指甲呢,那得有多痛。”
王兴民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这时,有捕快出来,“大人,苏统领请让你进去一下。他说他有重大发现。”
苏毅就蹲在尸体和浴桶中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苏统领,你有什么重大发现?”
“大人,我怀疑,沈青雨死亡不是自杀,而是他杀。”
跟裴珩许婉宁说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