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体态很好,即便是品茶这么细小的动作,也能给他做得高贵清雅。
再看看自己,发丝已经凌乱了,大颗的汗珠从额头上滑落,在夏日里隐隐有些发臭,最重要的是,他只比八岁小儿高出半个头颅,而对方呢?
七尺男儿,身材劲瘦,又饱读诗书之前还是锦衣卫指挥使,想来身手自是不凡。
而此刻,他正淡雅地坐在石凳上,慢条斯理地品茶,而他呢?
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心里的情绪开始蔓延起来。
而这一点,顾朝朝没有注意到,她继续道:“桑稚你在府里的日子也不短了,算算年纪,过了明年你就该十六了,依照这种年纪可以参加科考了,有些事你不需要过问本宫自己就可以定夺。”
这话的意思,不就是在说,别人十六了都有自主意见,而他还没有,有事没事就来找她拿主意。
原来这样的话,顾朝朝也说过不少,但是今天不同。
桑稚望了一眼边上坐着的江淮,没错过他身上气定神闲的得意劲。
他忍着眼眶发红的冲动继续辩解:“可那些男人,是皇帝送来的,他向来和殿下不合,我怕拿捏不对,给殿下留下了话柄。”
顾朝朝现在听到皇帝两个字就烦,眉毛皱了一下,冷声打断道:“那就别管他们,随他们闹去!再因为这点事来烦本宫,你就滚出府去!”
她语气不好。
直接刺伤了桑稚。
不止是桑稚,就是一直坐在边上旁听的江淮,倒茶的动作都忍不住一顿,抬起眸子望了一眼顾朝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