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柴昊炎,乃是当今圣皇同母胞兄,同时也是圣皇最为信赖的至亲。
讲到这里时,陆大雄的面色变得无比沉重起来。
此刻,陆北羽方才理解,为何陆大雄会如此忧虑,如此紧张不安。
原来,是自己行事太过轻率了。
四皇子作为当今圣皇最为亲近的兄弟,
一旦四皇子遭遇变故,当朝圣皇内心必然深受煎熬。
十余载的光阴,固然可以淡化许多往事。
但若无人提及,那份伤痛也许并不那么醒目。
四皇子,正是圣皇心中难以平复的那一道创伤。
假使始终沉寂,无人触及,或许痛苦尚可淡忘。
然而,此刻看来,这份沉寂似乎已无法持续。
望江楼门前矗立的柱子空置了十几载,现如今却突现一幅令背后主宰满意的对联。
此举无疑如同投入平静湖泊的一块巨石,激起阵阵滔天浪花。
大顺国崇尚文雅风气,且文人墨客最喜吟诗作文、对联斗才。
而今,这幅让众多文人十几年未曾落笔的对联再现人间,必定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所在。
尤其是,自己的那副对联,源自前世的绝世之作,凝聚了前人的智慧精粹,说不定还将流传千古。
陆北羽清楚地意识到,为何陆大雄担忧此事会被有心之人利用。
望江楼的对联可能仅仅是一个导火索,触发十几年前的陈年往事。
一旦此事传入圣皇耳中,怕是他那即将痊愈的伤疤,再度被无情撕裂。
想当年,他还只是一位皇子,故而不敢多言。
然如今,他已是坐拥天下、至高无上的天子。
天子震怒,便可血流成河。
倘若圣皇决心追查当年之事,欲为四皇子报仇雪恨,那不知会有多少无辜之人丧命其中。
更甚者,倘若圣皇迁怒于己身,正如陆大雄所言,他和陆大雄父子二人的项上人头,恐怕真就要搬家了。
更别提,还可能牵连到与此相关的所有人。
及此,陆北羽的脊背已被冷汗浸湿。
正当陆北羽思绪万千之际,陆大雄又开口说道:“北羽,爹要出门一趟,短则三月,长则半年才能归来,这段日子,家中之事就交给你照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