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容衍到的时候就看到陛下站在窗边。
窗外的微风拂过他的发丝、衣袍,亓官曜迎着风,视线百无聊赖的在窗外轻扫。
“陛下真是好兴致!”
容衍走到亓官曜身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行礼。
亓官曜早就听到了宫人通报,此刻容衍出声也没回复。
他背对着容衍,不紧不慢地把窗户关上,然后才转身看他。
“丞相莫不是忘了?刚把我宫里的一个小玩意儿带走,朕又怎会有好兴致。”
他没有叫他起身,容衍的脊背弯出一个弧度。
久久不闻陛下让他免礼,容衍自己起了身,也不怕因此触怒陛下。
“解闷的玩意儿多的是,何必只盯着那一个。陛下眼里的小玩意却是别人眼中的珍宝。若陛下不喜,自当割爱。”
“谁说朕不喜,朕想如何何须丞相置喙。还是说,丞相后悔了……”
亓官曜靠坐到龙椅上,目光锐利的瞥他一眼。
“丞相后悔把人送给了朕,所以才不惜来抢。”
容衍神色隐隐难看,显然是被说中了心思。
“可惜,进了宫便算是朕的女人。朕不想让呢……”
“陛下并未给她名分,臣只是从宫中带走了一个庶民,虽然不合规矩,但臣愿受罚。”
……
“请陛下赐婚!”
……
御书房里的这场交锋持续了很久。
二人在里面谈了些什么无从得知,只知道丞相大人走出来的时候脚下带风。
一向温润的面上难得的隐有几分笑意。
眼角眉梢都仿佛含着笑。
出宫后,容衍坐上马车没有第一时间回府。
他吩咐马夫将车驾往集市,临近傍晚,集市开始热闹起来。
马车在里面行进困难,容衍下了车步行,让马夫在外等候,不必跟着他。
容衍一路上走走停停,看见感兴趣的就买下一份,直到实在提不下了才意犹未尽的停止。目的性十足。
马夫在外面四处张望着等,容衍出现的第一瞬间就被发现。
他提着东西上车,马车摇摇晃晃的走……
回到府内。
容衍第一时间去看阮软。
他走进自己的院子,脚步轻轻。
进屋后小心关门。
阮软还在睡,脸颊红彤彤的。
睡梦中手指不自觉在脸颊结痂处轻轻抓挠,有一小块地方被抠破,冒出一颗殷红的血珠。
在脸上被蹭开来。
容衍伸出手轻轻捏住她的手腕,避免她的“自残”行为。
阮软突然醒来,湿润的眼眸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松松攥着自己的手。
嗓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怎么了吗?”
容衍喉结动了动,避开眼神。
“你脸上的伤口破了,我帮你处理一下。”
阮软这才发现掌心沾着的一点血迹。
说是处理,也不过是擦走了留下的血迹。脸颊上的伤口很浅,甚至不用上药。
容衍将沾了血迹的布巾放入水中,又用另一盆干净的水净手。
擦拭双手后拿起放在一旁的油纸包,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