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喻面色仍旧沉郁,掌心逐渐浸染上阮软滚烫的体温,周身气息越发阴郁暴躁,几乎扼住人的呼吸。火光已经熄灭。在荒无人烟的溪边,面对半昏迷的另一个人,她暂时撕开了伪装,恢复本音,声线极冷,有些咬牙切齿的。
“真想杀了你。”他说。
天色微亮。
裴时郁循着车辙印找到阮软乘坐的马车。
他肃着脸看地上的尸体,视野中大片的红,还有断裂的残肢。快速扫视了一遍,并未发现阮软的脸,稍微松了口气。下马走过去撩开翻倒在地面的车厢的帘布,观察起里面的痕迹。
带着的侍卫也跟着下马,听到树丛后有动静,过去抓了一个人过来。
那人嘴里直喊着饶命,被两个侍卫压在裴时郁面前。
裴时郁松开帘布转身,从侍卫那接过一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不让他废话,拿出阮软的画像,问他,“人在哪里?”
“应、应该还没有抓到!”他急切地要解释,“本来我们是不敢动手的,是有人花了银子让……”
刀刃快速划过,他未说完的话混着血含在喉咙里,颈部喷出的血溅在裴时郁脸上,“再看到人也不必留活口。”
他面无表情的把刀递出去,得到她没有回府的消息还是有些迟了。
“继续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