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般感知力实在不是她所能拥有的,两人之间风马牛不相及的想法,奇迹般地对上了。
有月色如练,如水,清冷高悬。
又是月圆,这已经是虞瓷在这里经历的第九个月圆。
有了先前的经验,外加昆仑这个灵力疏解站,她如今已经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仅仅只是像个树懒一般挂在如钟盘坐的昆仑身上,不再会有大动作和情绪起伏。
好凉,好舒服……
虞瓷抱的很紧,似是要将自己的骨血一寸寸融进对方躯体内,每一处都恨不得相互贴近。
她此刻的意识是相对清醒的,搭在昆仑肩上的脑袋看着自己的双手,正有一搭没一搭地给师父的长发扎小辫。
乌黑的长发宛如顺滑的丝绸,轻易的就穿透指缝,留下痒意。
虞瓷实在没有昆仑的好手法,无法掌握这些不听话的发丝,扎出来的小辫子粗细不均匀,还显得相当毛躁。
一条一条又一条,天光破晓时分,那身后原本服帖的一束发丝被扎成无数粗细不一的小辫子。
昆仑心中轻叹一声,随后开口道:“可还好?”
虞瓷还耷着脑袋点头,她实在累乏了,一夜精神紧绷,此刻药效过去,困意袭来,在意识消失的前一刻。
她被人轻轻托着抱起,在床上安置好,而后那一袭模糊的白色身影就坐在床边,轻轻低头将一束自己的“作品”翻到身前,慢慢悠悠地轻挑开发结。
昆仑见虞瓷睡去后,边看着被虞瓷“恶作剧”一般弄的头发,边勾起无奈的笑意。
真是……
随即她收敛起笑意,眼眸压抑着情绪,她刚刚没有封闭五感。她告诉自己,徒儿已经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但再多的冠冕堂皇的理由,都无法掩盖她的私心,她心如明镜,自己终究还是没能逃过这短短一截红线的牵制。
直到最后一个发结解开,昆仑站起身,以彼之肉眼,看向天穹之下的盖碗一般的透明屏障大阵。
抬手施法,红线从宽大的衣袍下垂下来,牵到床上姑娘的身上。
她刻意忽略许久的红线再度引起心潮波澜,昆仑迷茫了一瞬。
这片小世界严格意义上并不是真正的万年之前,倘若那魔神有这样的本事,就不会在万年之后,在仙灵界几乎销声匿迹了。
这是一片残念形成的小秘境,属于回溯时光的一种,只不过仅仅只是在小片范围内“回溯”,形成穿越的假象。
并不能真正改变历史。
而昆仑已经摸索出了几处阵眼,再给些时日,这片空间被她彻底掌握也未尝不能。
只要她愿意,她还能和虞瓷在这里面生活许久。
这番念头刚一升起,就被她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