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子里将近四千户居民,一个月多装完,李岸分了两个小分队,但是依旧不记得自己每天要打多少颗钉子,要剪多少线。
这还是在寨民们都领了电线和线槽,而且寨子里房子户型一模一样的前提下。
每天电工包里的空气开关和钉线的小卡子都得装好几包。
也得亏木工师傅给力,固定线的卡子和线槽,都是木制的,就连开关都是。
当然,粗制滥造肯定免不了,李岸跟所有村民都说了,先用着,后期可以免费换。
回到宿舍已经是晚上八点多,洗去一身臭汗,掌灯到月诗珑房里,帮她活动完筋骨,躺下睡觉。
睡梦中,李岸翻了个身,感觉脑袋撞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还挺舒服,他抱住那个东西就睡着了。
清晨的鸡鸣响彻寨子,李岸甩了甩脑袋,嗯,这枕头不错,从来没这么软过。
可能是最近实在太累,他有些不想起来。
深吸一口气,准备继续睡觉,但是鼻腔内的气息却让自己瞬间清醒。
靠,自己爬月诗珑床上了!
赶忙睁开眼睛,娘嘞,自己又发什么神经,嗯?神经?
眼前是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庞,只是浮肿了不少,脸庞的主人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姐?”李岸喊道。
昏暗的油灯下,正是月诗珑的脸庞。
自己还是躺在狭窄的陪护床上,这个让自己天天想念的姐姐坐在床头,用腿给自己在当枕头。
“不对不对,肯定是我睡懵了,哎,姐你什么时候能醒啊。”李岸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
“看来弟弟是打算我永远醒不过来才好对吗?”沙哑的声音响起,就像喉咙里卡了一口痰。
“那倒不是,我每天盼你醒,每天都盼空。不过梦里能跟你说说话也好,嘿嘿。”李岸看着眼前的姑娘说道,
“不过你放心,不管多久,我都会照顾好你。”
月诗珑清了清嗓子,“我睡多久了?”
“大概,嗯...八个多月吧。”
“那还真是挺久的,难为你了。”
“哎,”李岸抱住月诗珑的腰肢,“你快点醒吧,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不如现在说说?”
“不说,每次一说你就消失了,这次我想多看看你。”
月诗珑声音依然沙哑,但语气里满是温柔。
她抚摸着李岸的脑袋,轻轻点头,“好,多看看,这次我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