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了，先睡觉。”
陈烨摒弃脑海中的杂念，沉入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
“咯咯喔……”
“咯咯咯……”
余杭县城中又传来连绵不绝的鸡鸣声。
“又来！”
陈烨一脸痛苦面具的表情，他在床上扭动几下，然后听到院中传来细微的动静，睁大了眼睛。
“大明？”陈烨喊了一声。
不远处的小床上传来憨憨的声音：“爹？”
不是大明？
陈烨侧耳倾听一番，确确实实听到院子中传来细微的摩擦声。
听起来就像是……
扫地的声音。
“不是吧，又来一个早起的？”陈烨起床，披上衣衫，来到院中。
只见一袭水青色衣裙的小莲，白嫩的手中握着扫把，一下一下的扫着地。
空气中笼罩着薄薄的雾气，扫地的声音“沙沙”作响。
地面上轻轻荡起一抹尘土。
小莲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转过身看到陈烨，俏丽的小脸上露出笑容，脆生生的喊道：“院长。”
小姑娘头上梳着象征未出阁的垂鬟分肖髻，身段纤细，在朦胧的雾气中更增添了一分古风美感。
陈烨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有些不解道：“小莲，你这是……”
“洒扫庭院啊，朱子有言：黎明即起，洒扫庭除，要内外整洁。”
小莲抱着扫把，边扫边说道：“早饭我已经热上了，过一会就能吃了。”
听到这话，陈烨嘴角不禁抽动两下。
他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负罪感。
古人起的都很早，不像他，一直睡到太阳晒屁股才起床。
陈烨半张了张嘴，很想说小莲你别忙活了，回去休息休息吧。
但见小莲已经快扫完，而且早饭都快热好了,这话又说不出口。
哎……
陈烨心底暗叹一声。
真是造孽啊。
起吧，起吧。
陈烨转身准备回屋换好衣服，他忽然脚步一顿，扭头问道：“小莲，你……上过私塾？”
“没有……只是跟……跟父亲学过。”
小姑娘清脆的声音传来。
陈烨闻言点了点头，小莲的身世果然有些意思。
普通老百姓可接触不到“朱子有言”这种东西。
陈烨推门回屋。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小莲紧紧握着扫把，白皙的小手上青色的血管突起。
几秒钟后，小莲继续挥动手中的扫把，洒扫庭除。
……
“来，大明，跟着我的节奏，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四二三四，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