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菲觉得这肯定很冷。
想要张口叫他，但却发不出声音，她只能像一个旁观者一样在一旁看着，或者说和之前当鬼一样。
地上的男人眉毛和睫毛都被染的雪白，双唇没有一丝血色，隐隐地裴菲看到了殷红的血液从他指缝间流出滴落在一尘不染的白雪上。
很久很久才有人打开寺庙的大门，出来的是一名身穿袈裟的老者。
裴菲不懂大雪天跪在地上的男人是在求什么，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吧。
她好想知道他所求，但梦境偏不如她所愿。
转眼梦境就变了。
不过不变的还是那个男人。
这次并不狼狈，反而是意气风发，身着黑色铠甲，手持长剑立于三军之中，指挥着前方的将士。
裴菲看着他在战场厮杀，看着他打败敌军。
原来是个大将军，难不成他求的是这个？
裴菲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她却好似一夜没睡似的，眼睛困的都要睁不开了。
这次与上次不同，上次醒来她什么都不记得，而这次她都记得，记得那个大将军。
她跟着梦里面的大将军到处征战，虽然她身为一个旁观者，虽然她没有动手，虽然只是做梦，但也还是很累的。
哈欠连天的下楼，整个人都蔫蔫的。
在看到时澋那一刻她立马就精神了，颠颠地走过去问他，“你昨晚睡得好吗？”
其实她想问你还记得昨天晚上的事不，但是有些直白，还是委婉一点好。
时澋笑着点头，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裴菲怀疑这人肯定不记得了，拽了他两下衣袖，“你来这边。”
走到无人的角落裴菲才问，“昨晚发生的事你还记得不？”
“什么事？”
时澋一脸坦然，没有丝毫故意不认账的意思。
裴菲从兜里掏出一张纸，一副我就知道你不认账的表情，“还好我早有准备，这下你不得不承认吧？”
接过她手中来回摇晃的那张纸，打开看到上面的字然后又看了看裴菲，“我写的？”
“当然，还有你的指印呢，我可不是这种作假的人。”
那张纸上写着：我时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