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这老太太不讲理了啊,不过每天在家做饭带孩子是辛苦。妈,要不您去街道办找点事儿干,带袖箍宣扬政策,或者帮街道单身青年介绍对象。”
花姨白了常威一眼,“又让我当媒婆,不怕给你丢脸啊。”
“我可没嫌过您给我丢脸,您愿意干啥都行,我妈不偷不抢,凭自己本事挣钱,谁说丢人我大嘴巴抽他。但是,给街道办帮忙保媒还真不错,公家任务,又不是图那三瓜两枣,主要,人别闲着,一闲着就容易生病。”
“哎,大儿子你别说,还真是,小九出来之前,安安和小雪大了,我没啥忙的,就感觉自己一天可累了,还是以前忙点好,没空寻思累不累的事,我这身子真是贱命,在家舒舒服服当太太都当不成。”
“真要去干也别太累,量力而行,帮忙再累出病,不值得。”
花姨拍了下巴掌,“成,等安安去幼儿园,我就去街道办问问。”
常威今晚没去后院睡,在常蕤房里睡的,前院房子几年前翻修过一次,还是有点不放心。
万一晚上有突发状况,自己能抱着花姨跑出去。
后半夜,几十个闪电照得室内如同白昼,轰隆一声巨响,几声巨雷,就像在耳朵边放炮似的。
“儿子,你咋样了。”
常威听到花姨的叫喊,拉了几下灯绳,停电。
穿上裤子拿手电跑过去,看到花姨惊恐地脸,这是做噩梦还被雷吓醒了。
轻轻拍着花姨的后背,“妈,我没事,打雷呢,不怕。”
花姨额头密密麻麻一层汗,常威拿了毛巾给母亲擦汗,听到有人呻吟着喊救命,看向窗外,雨水把黑夜都浇得透透的。
都是命!
“妈,做噩梦了?没事的,都是梦。”
花姨抓着常威的手,“儿子,我晚上睡觉心里一个劲儿慌,一闭眼就是你爸对我笑,我说孙子还没长大呢,总缠着我干嘛,让他早点投胎,别在这院瞎转悠,万一吓到孩子怎么办?”
“然后,然后,你爸就拿炮仗炸我,这老东西,死了还捉弄我。”
常威哭笑不得,“妈,刚才是打雷声,好几个大炸雷可响呢,不是我爸扔炮仗,我爸那么怕你,哪里敢捉弄你?”
“是啊,是啊,你爸可听话呢,跟你不一样,我让他干啥就干啥,结婚前太太告诉我,一定把自己男人管住喽,你弱他就强,但是不能吵架,那样没风度,就用钝刀子慢拉改造他。”
“您这过去的太太也不是个善茬子啊。”
“那可不,太太照顾先生照顾的特别好,但是什么事都不争辩,先站在正确的一方,先生每次都没理,可不就得听太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