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点乙等烟票,一块钱十五张,真不便宜啊。
加上门票花了二十二块三,二十斤粮票,唉,不是不想买买买,实在是囊中羞涩,就剩下五十二块二毛三,十五斤粮票,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两个男人站在树下,手里还拿着家伙事,常威把东西放草丛里,矮着身子摸过去,四处搜索一圈,没有其他埋伏人,别小瞧五十斤粮食,碰上不要命的也得费一番手脚。
年轻人来回跺脚,“叔,那人咋还不回来?”
“急啥,车都在这,人肯定在里面买东西。”中年男人被他问得心烦。
“冷死了,叔咱咋不进去啊。”
“进去卖东西一人两毛,咱俩就四毛钱了,干一天都挣不到四毛,你装什么大方。”
“咋这贵呢。”
常威听出来了,叔侄两个人是附近的农民,偷偷卖点农产品,舍不得门票,看到他挂树杈上的自行车,就想在这堵人,直接卖东西,老农民狡猾狡猾地。
直接从草丛里走出来,中年人举起手里的扁担,年轻人抱紧手里的竹编鸡笼。
“谁?”
“您二位不是等我吗?”
中年人尴尬地把扁担藏在身后,“没,这位小兄弟误会了,我们累了在这歇歇脚。”
“行了,大叔,手里有什么要卖的,给我看看,合适我就买下。”四月初的四九城夜晚还是冷飕飕地,不磨叽。
“二狗子,把东西给这位小兄弟看看。”大叔吩咐年轻人。
二狗子撅着嘴,生气嘟囔着:“出门咋还喊人二狗子,我有大名,伍建设。”
大叔踢了他一脚屁股,“少废话,快点。”
笼子里两只母鸡,一只公鸡,一袋子棒子面,还有两个小袋子,分别装着花生和瓜子。
都是好东西,花生和瓜子前几年还有点定量,这年头就过年分半斤一斤的,母鸡更别提多难弄,谁家舍得杀母鸡啊,妇女坐月子也不见得能吃到呢,要不许大茂丢了老母鸡到处喊。
母鸡留着下蛋的,鸡屁股银行不是白叫的,二大爷刘海中每天一个炒鸡蛋,为啥剧里特意拍镜头,什么人家才能天天吃炒鸡蛋,费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