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特色,这年代大部分百姓很重视口头承诺,跟亲戚朋友张口借钱,很多也不打欠条,不用催,到日子就还钱。
刘黑子哈哈一笑,把纸条重重地拍在桌子上,一张张铺开,挑着眉毛对着厉莉嬉皮笑脸说着。
“看清楚了,这位新娘子,这是本金,我可没收利息,你去哪儿告我都不怕。我不是放贷的,我只是借钱给刘光天,催他还钱有错吗?”
常威走过来双手背在身后,“这位兄弟,翻给我看看,这借条我不碰。”
“这位兄弟懂行,你仔细看看,我这可不是放贷。”
常威嘴角抽了一下,哪儿请的好演员,这是入戏了,跟自己演对手戏。
借款人和借款日期都写的很清楚,还款日期也有,末尾注明私人借款,无利息无抵押。
这字怎么那么像周会计的字,借条模板写的滴水不漏,连刘光天家庭地址都写上了。
对着刘海中点点头,“二大爷,人家就是私人借款,不是放贷也没有利息,真不能告人家放高利贷。”
刘黑子拍了拍常威的肩膀,“这位兄弟实在人,实话实说,不帮人遮掩说瞎话,有空一起喝酒。”
霍启发瞪了刘文明一眼,哪里找的傻子,跟花爷拍拍打打,不要命了。
刘文明好慌啊,怕牵连自己的兄弟,林森在外面找的人,自己还打听了,这人守规矩,给钱办事,也不出卖事主。
怎么今天这么放肆,放肆啊!
常威脸上摆出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这位好汉,今天是刘家长子大婚摆酒的日子,你今天上门要账,不合适吧?”
刘黑子抠着鼻屎,本来要抹常威身上,突然心头一阵发颤,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特意把粘了鼻屎的手勾远一点,抹在棒梗身上。
棒梗身体抖如筛糠,抱着奶奶大喊大叫,“杀人了,杀人了。”
贾张氏一把夹起棒梗,嗷嗷叫着跑了,这桌除了聋老太太全跑了,老太太还在左右互搏拿手抓着菜往嘴里塞。
“我今天要不来,以后我去哪儿找刘光天,他打零工的又没单位,所以只能今天登门拜访。”
刘黑子用手指着席面,“摆了五桌,有酒有肉,四九城的一般家庭可办不起这样的席面,听说刘海中还是轧钢厂七级锻工,哥哥刘光齐是技术员,嫂子家里也是干部家庭。”
“这一千五百块钱,对你们这样的家庭也不算什么吧?赶紧还钱,把账销了,耍赖皮的话,以后闹的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常威坐回主桌,刚才鼻屎要真抹他身上,他可不管闹婚礼的是谁的人,保证打得这小子的亲妈都认不出是谁。
深深瞪了刘文明一眼,刘文明脑袋都要藏裤裆里了,内心一万遍骂着林森,害死人了,害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