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说啊,表哥想必也没有恶意,只是对夫人情深意重难以忘怀,才一时失了分寸,我并不怪他。”
宁祈顿觉一阵恶寒,咬牙切齿的开口道:“这是不是有点太……”
剩下的那个词宁祈没说出口,但多年来主仆的默契明峰近乎秒懂。
太恶心了。
“恶心肯定多少是有点的,但姑娘家都吃这套,为了夫人,您就忍忍呗。”
深吸了口气,宁祈认命的点了点头,“还有什么,你一次性说完。”
“然后!关键来了!”明峰越说越兴奋,“侯爷您这个时候就要开始示弱,要状似无意的去打探夫人的心意。”
“就是假装被卫大人骗了,真相信他和夫人之间曾经两心相许过,伤心欲绝,再退一步表示自己当初全然不知情,若早知如此,一定不会任由自己插入他们中间。”
宁祈从未有过一刻像现在这么如坐针毡。
他忽然觉得明峰做他的属下有点屈才了。
这家伙才应该去写话本,保证畅销京城、额不,畅销整个大辰恐怕都不是问题。
明峰苦口婆心说了一长串,把自己说得口干舌燥,“侯爷,我这主意怎么样?”
宁祈颇给面子,比了个拇指,“不错,相当不错。”
“不过你这聊起姑娘家头头是道,那怎么至今都还没成家?”
明峰:……
忽然就不是很想再和您说话了。
……
乔嫚手上的衣裳都收尾了,也没看到那道身影。
她便觉得奇怪,之前那人回府,甭管有没有要紧的公务缠身,都是先回后院,抱着她耳厮鬓摩黏糊好一阵,亲过抱过后才不急不慢的去书房料理他的朝务。
今日……是很忙吗?
正思绪发散之际,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秀玉进来报信,“夫人,侯爷来啦。”
说话间,一抹高大的身影高昂阔步而来,秀玉将茶盏放好,福身退了下去。
乔嫚继续做着手上的针线,“回来了。”
“嗯。”宁祈在她对面的圈椅上坐下,单手支着前额,闭着眼睛,看样子像是累极了。
乔嫚见他整个人近乎是瘫在椅上,满面倦容。
“怎么看上去这么累?最近朝堂事很多吗?”
他倏然缓缓睁开眼睛,眸光微暗,有些牵强的扯了扯嘴角,“是有些累。”
乔嫚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自然也没有错过那一抹不达眼底的苦涩笑意。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眼前的男人低着头,一向端正笔直的背脊微微弯起,面上的情绪平淡至极,却又让人感受到他平静的面下深藏的无力感,这和他平时意气风发、运筹帷幄的模样相差太大。
成亲四年多了,乔嫚还是第一次在这男人身上看到这样落寞神伤、孤寂颓丧的一面。
她拢在袖中的手指微微捏紧,心底不由得揪成了一团,漾起了一丝类似于心疼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