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的。”谢小楼说。
“要抓我去警察局,现在就去。”
谢小楼说得格外轻松,甚至萧恒都能感觉到他话语里的那份开心。
打了他,这么开心?
“不是你!”
萧恒不傻,当时谢小楼被按着,就算双手能动,但从身高和力学上来说,谢小楼不可能以那个姿势把他打晕。
“是我!我从小学戏,虽然学的是旦角,但各种兵器也都使得,说不得功夫有多好,但没有看起来那样柔弱。萧经理不信的话,咱们可以再试试。”
谢小楼站起身来,低头看着还坐在地上的萧恒,“试了再去警察局?”
似乎真要重来一遍的意思。
但不管谢小楼怎么说,装得有多像,但萧恒都不信。
“你为何不跑?”萧恒站起身来,那就比他高多了。
“我为什么要跑。只是打晕了,又没有出人命,顶多赔点医药费。但,真要算起来,我也是被逼无奈。
当然,如今这世道,是有钱人才有理。我说什么,警察大概也是不信的。怎么看,也不能是萧经理强迫我,大概都觉得,是我骚浪贱,没了男人就活不下去。”
谢小楼把自己说得很不堪。
萧恒轻笑,“以为说这些,会让我内心有愧?”
“没有。我只是说了世俗的目光。我这样的戏子,无论在哪里,没人撑腰,命运都由不得自己。”
“听你这意思,小小年纪眼了白凤轩,也是他逼你的?”
“没有。少帅......特别好。这世间的男人,我再没见过比他更好的。”
说这话的时候,谢小楼脸上带着笑,那样的笑是真诚的,是温柔的,是发自内心的,不是他给予别人的那种虚假的笑。
萧恒很吃味。
“他这么好,不也喜新厌旧,有了沈家那位少爷,立马把你给踹了,还让你在江城待不下去,你连唱戏都得让人给哄下台去。”
世间的传言大抵都是这般,一传十,十传百,传来传去,已经没了真实的样子。
他也不想去解释,没必要。
“萧经理要是不拉我去警察局,那我就回去了。天不早了。”
谢小楼要走,再次被萧恒拉住,“我记得你说自己很贵,开个价。我今晚这一下,不能白挨。”
“一千块!”谢小楼没有半点犹豫,脱口而出,仿佛就等着似的。
“在省城,一个工厂的男工,一月最多不超过十块。你一晚要一千块,那就是一个普通男工得干上差不多十年。谢老板,确实贵!”
“嫌贵,也有便宜的。柳三巷一百块能包上一整年。萧经理这样的身份,大概是不会去那种地方的。所以,贵有贵的道理,毕竟,我是名角,还跟过白家军少帅。
萧经理不是说,要给少帅的两倍嘛。少帅叫我去一次,六百八百的,随意。有时候也一两千,我是看萧经理第一次,友情价,算是交个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