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言没看出来什么门道儿,也不再跟着插嘴,只专心听着越宿跟他说的话。
“这东西你放好,别随身带着。”越宿敲敲这镜子的后壳,发出“当当当”的脆响。
“嗯?”这东西谁能随身带着?嫌自己死得不够快还是嫌自己死得不够早?
“赶明儿出去了,你找个师父问问看看。”过了一会儿越宿又补充道:“你要是不嫌弃,我有认识的这方面的行家,我可以给你介绍几个。”
“那怎么好意思。”晏言有点不好意思,觉得自己没帮上什么忙,还跟着给越宿添了不少麻烦。
可以说是很事儿的一只菜鸡了。
“没事。”越宿摇摇头说,“一句话的事儿。”
“那就麻烦你了。”晏言觉得还是让行家来看看比较好,毕竟他自己找的人不一定有真能耐,场上腥尖交错,鱼龙混杂,谁能保证找的这个是尖不是腥。
越宿笑笑,没搭茬。
程正元看得眼都直了,他知道越宿人脉广,也知道越宿抬抬手就能招呼一大批人给他看东看西,但是越宿从来不会为了一个外人去用自己的人脉。
除非,这个晏言真的有两把刷子。
他起了心思,细细把晏言打量了一遍,奈何中间坐了个越宿,他想多看两眼都不行。
越宿跟四面八方都长眼似的,他往哪瞅他就往哪动,死死挡住他窥视的目光。
程正元心里憋着气,准确的说,他从没进山就开始憋着一股气。
越家兄妹对他冷嘲热讽,周围的人对他两面三刀,除了他家嫡系那一脉,没有人不排挤他。
他想在这行闯出一片天都没法,越宿那“18:1”的首战太惹眼,让每个进山捞金的家族都只能活在他的阴影下。
晏言有所察觉,却没有回头看程正元,他觉得这人心术不正,没有相交的必要。
从坐在这开始,就发觉这个人老是看他,他没那么自恋,认为这人是和他看对眼了,所以,这人肯定想从他这得到什么。
他没有什么值得观察的,于是就把这人和旅游团的那些人归为一类——
都是为了巴结越宿而来,不敢从越宿那边下手,于是就盯着他。
这边正想着,那边舞台已经开始表演了。
开场仍然是那个小丑,他换了衣服,脸上用蓝色和绿色的油彩涂出星星和泪滴,嘴巴用红色油彩夸张涂抹,把血红的嘴角拉到耳根,显得狰狞而滑稽。
他今天穿着蓝色的上衣,亮黄色的裤子上带着绿色条纹。
没有人觉得他这副打扮很好笑。
没有人想要鼓掌,但全场还是稀稀拉拉地响起了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