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耳东陈突然哈哈大笑,似乎听见了什么好笑之极的笑话,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抹了两把,回答道:“或许是上辈子吧。”
晏言想说他没有开玩笑,但这人的表情也认真得不像是在开玩笑。
搞得跟真的似的。
“你想出去吗?”耳东陈问他。
“出去?”晏言想问他,出去,去哪?从哪里出去?
“还是说……你也想留在巫山?”他说完这句话,又开始捧腹大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但这种笑声并不是刚刚他所听见的那种诡异而恶毒的笑声,因此他并没有对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人感到恐惧。
“留在巫山?这句话怎么说?”晏言下意识地问道。
耳东陈笑得没法回答,只是抬了抬手,趁晏言不注意,对着他的颈后猛然一砍!
失去意识只是一瞬间的事。
等到晏言醒过来,外面的天还没黑透,他摸了摸自己发痛的后颈,总觉得哪里有问题。
寝室里的一切和他昏过去之前没有任何区别。
但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他有些发懵,他想起在昏倒之前遇见的事,总觉得这个寝室有点问题。
不光这个寝室,这整个站点都有点问题。
自从他来到这个站点,就变得很容易晕倒,精神也很容易受到影响。
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是否是他太弱了?
他慢慢扶着墙坐起来,看见了手边的短刀,他下意识拿起那把刀,缓缓拉开,刀锋雪亮刺目,这把刀……
他突然浑身一震,混沌的精神状态似乎被这把刀狠狠划破!
拨云见日,云光初现。
他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只觉得脊背阵阵发凉,冷汗浸透了他的衬衣,黏在身上,汗液蒸发,带走了他身上的热量,带给他无尽的恐惧。
他根本不叫“晏辰”,“晏辰”是越宿给他取的假名,他是跟着越宿从山外进来点金的,他是越宿的队友,他从来就没有在巫山生活过,他也不是巫山的人。
巫山对人的影响已经大到这种程度了吗?
他回想起前几天的状态,总觉得他并没有在上一个站点感受到这种程度的影响,就好像深陷梦境,无法逃脱一样。
前两天那混乱的经历,也的的确确像是一个弥漫着雾气的梦。
“哟,醒了?”越宿推门而入,手里端了个碗,“再不醒我就得拿冷水泼你了,怎么回事儿?怎么无缘无故就晕了?低血糖吗?”
这熟悉的语言,一模一样的语调,和同一天内发生的事情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