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希望这本日记再也没有用武之地,这句话好像是在明示这本日记就是解开所有事情的钥匙。
“三天前,我经历了一场火灾。”晏言轻声念道:“我死了,但是我又活了。”
他死了,但是他又活了?
“我不再是我了,我不再是孔嘉树了,我死了,但是我还是活了下来。”这句话就好像一个神经质的人在来回说一句话,就像是一句咒语。
什么叫他不再是他,他死了,但是他还是活了下来?
晏言忍不住抬头看向越宿,同样的,越宿也在抬头看他。
“你懂他的意思吗?”晏言问道,然后果不其然地看见对方摇了摇头。
“你继续。”越宿指指他手里的日记本,“他们快下课了,不能行的话,咱们只能拍几张照片下来。”
晏言经他这样一提醒,也想起来自己还可以拍照的这件事,于是他迅速拿手机拍摄。
这本日记因为放在地底,沾了潮气,有些字迹模糊不清,他只能尽力保证手部的平稳,试图把那些字全部拍进去。
“铃——”
尖锐刺耳的铃声响起,给两个人惊了一惊,晏言差点把手机给甩出去。
两人对视了一眼:下课了!
晏言不再追求图片的完整,只求能把这些日记拍完。
孩子们的笑声和玩闹声越来越近,几乎就要到身边。
“别拍了!”越宿神经绷紧,仔细听着外边的动静。
“还有不少呢。”晏言心里急躁,加快了翻页的速度。
“快点,咱们走!明天再来!”越宿一急,伸手把地上的日记合上了,按着记忆中的样子放好,扯过旁边的地砖就盖上了,“走!”
说着,不顾这人嘴里说着的“还能再拍一张”一把就把他给抱了起来。
刚刚冲到门口,就听走廊里传出一阵脚步声,还伴着孩子们的笑声,“咯咯咯”,天真的笑声在此刻显得像是催命符一样,每一声都打在两人心口。
“咱们翻窗!”晏言转头看到半开半闭的窗户,低声急道。
“得。”越宿臂力惊人,一手搂人,一手拿刀,三两步跨至窗口并在到达窗口之前将两把刀收回身后的刀匣。
开窗,撑臂,纵身一跃!
那手把晏言搂得紧紧的,半点儿没松劲。
这动作行云流水,迅捷灵敏,如风似电,一套下来三两秒都没用上。
晏言只觉天旋地转只能紧紧揽着这人脖子,还没开始紧张就已经稳稳到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