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没见过黄老师年轻的时候,当时学校宣传队她扮成八路军唱南泥湾时,下面一大群男生大喊我们也要参军,太好笑了,记得吧。“
黄绮脸上又现出了一丝姑娘般的羞涩,嗔怪地看向陈老师。
星期们又打趣地笑起来。
”你们笑归笑,那时她真的是美,不要说男生,女生都被迷倒一大片,我谁也不崇拜,就崇拜她了,为了能听她唱歌,就死赖着跟她做朋友,这样就能免费听她唱歌了。”
“妈,那你可大占便宜了,天天听现场不用买票。”
黄绮笑说:“你妈跟我做了朋友,重活脏活她抢着干,光让我在她旁边一边做轻活一边唱歌,你们说谁得了便宜呢?”
说完,有些感激地看了一眼老同学,两人的手自然地握在了一起,显然这一句话,触发了彼此早已深藏在心里的青春回忆。
“当然是我妈了,我妈可以免费听现场,又可以参加劳动减肥。”星期四说。
“说什么呢,你妈那时比我还瘦,还减肥……就是奇怪,她虽然瘦,但力气比我大多了。”
“你就别抬举我了,不是我力气大,是你力气太小了,没办法,知识分子出身,比不上我们贫下中农的孩子。”陈老师笑道。
张不凡很少听到过父母在学校时的事,急忙说:“陈老师,我妈那时真就这么厉害?”
陈老师说:“就是这么厉害,当时市文工团都准备要她了,要不是刚好碰上那个运动,你妈不至于要跑到乡下教书,不过那样她根本不可能嫁给你爸,你们几姐妹也不会存在了,说起来你们能来到这个世界,还得要感谢那次运动呢,只是她自己也因此吃了很多苦头。”
黄绮苦笑一声,这些话有点触动了她的心事,一时竟不知说什么。
这时,武伯伯又做好了一道菜端出来说:“好了吧,忆够苦了吧,该吃香喝辣了,阿凡,你今天跟你妈跑了那么久,一定也饿了,学校的饭菜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今天特意为你准备了些菜,你要给我全部解决掉。”
武伯伯是福建的客家人,照他们那地方的老传统是不入厨房的,无奈他的手艺实在太好了,闲着也是浪费,这么多年,也成习惯了,成了这个家的固定厨师。
陈老师也说了同样的意思的话,大家也就入席,菜做得真的是不少,有些是张不凡上次来的时候表示味道很好的,看得出来主人的用心,黄绮连声感谢,又说张不凡:“听说你很久不来看陈老师了,要多来走走,和陈老师他们说说话。”
陈老师说:“黄绮,不用怪他了,这些人哪知道我们这一代同学的交情,那都是经得起时间考验的交情,不过我还是要多嘴一句,阿凡你也是该懂事一点了,乡下离这里远,你爸工作忙,你妈晕车,上来一趟都不方便,能不麻烦到他们最好就不要麻烦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