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闭着双目的陈默，眼睛虽然看不到，但却将抢救室里的一切，都感知的清清楚楚。
包括张主任什么模样，还有身上的那股子味道，错不了。
“醒来吧！”
张主任坐在了手术台旁边，手中把玩着手术刀，似乎早就知道陈默苏醒着。
“你搞这么一出，不就是为了想见我么？现在我来了，你要是不醒来，那我可就走了……”
“……”
陈默心中小惊了一下，本以为可以借助城隍庙失火，佯装自己依旧处在迷茫的状态，将这张主任引诱出来。
然后顺势弄清楚这人的身份。
不仅能够让身为城隍的自己陷入迷惘，还能凭借李在辰吞服的妖丹，让敖荃在李在辰身上复苏。
这手段……比他都要略强一分。
但陈默也自知他现在是三炷香的道行，信仰不死，他不灭。
但凡有一个人知道他这个城隍爷，就永远不会死去。
这就是香火之道的厉害之处。
“没办法，想主动见你太难，此前还天真的以为你住在阳光小区……”
陈默睁开了眼睛，拔掉了贴在身上的仪器导线，坐在张主任的对面。
两个人就像是医患关系和谐的一对。
但陈默心中还是随时提防着……这家伙显然不是个善茬。
张主任笑了笑，道：“见我还是很简单的，来中心医院就好，但凡有迷失心智的仙神来了，我都会出现，帮助他们找回自己……”
“找回自己？”
陈默觉得这张主任睁眼说瞎话，“我原本挺正常的，被你治了几年，道行不进反退，更加分不清自我。”
“你不一样……”
张主任叹了口气，道：“你本是个小小的城隍，但你可知……你占据的这个肉身是什么来路？”
“我能做的自然是压制你，将你从这具身体里拔除，只能让你迷惘下去，彻底毁了你的道行……”
“就跟那小妖敖荃一样，在你面前讨封，最后你说它是个黑驴鞭，道行全毁一个路数。”
“说来也是有趣，本以为你这个城隍会被彻底毁掉，没想到你歪打正着，在迷惘中找对了路数……跟这肉身彻底融为一体，坏了我的计划，破了我精心布置的局。”
“可能这就是物极必反的定数吧！”
张主任苦笑了起来，长叹了口气，盯着陈默道：“今后你是不迷惘了，可……你肩膀上的担子就重了啊！”
陈默被张主任这番话，说的有点云里雾里。
什么计划，什么布局？
听得懂的就是……张主任是真想治好陈默的癔症，但治好的前提是将他这个城隍打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