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媔阿一不听妈妈的话被揍过一回,小家伙不要命似的哭,最后妈妈哭着给闺女道歉。
哥哥住院好久没回家,妈妈去竹马家接阿一,阿一那架势快要哭倒她家那摇摇欲坠的老房子。
新家即将落成,妈妈带着阿一和哥哥去镇房,屋漏偏逢连夜雨,晚上雨水哗啦啦的从还没有铺瓦的房顶落下来,阿一挤在中间和哥哥乐呵呵的分食了一包醉棒后安然入睡,如果不是妈妈说起自己甚至不知道曾经下过雨。
早上一起床阿一和哥哥就躲在被窝里用弹珠指点江山,玩着玩着就闹了起来,被爸爸一声呵斥才裹着被子悄咪咪凑在一起说悄悄话。
据爸爸说阿一只剪过一次头发,在阿一还只会吱哇乱叫的时候剃过一次光头,从此之后就留起了长头发,妈妈每天早上都坐在门槛上帮阿一梳头发,扎两个花球,卡好多好看的发卡。
阿一有两张三岁时候拍的照片,一张一个人,一张和哥哥一起,阿一觉得自己那时候可真是太可爱了,为什么现在会长残了呢?
阿一记得零八年北京奥运会那年家里新添置了电视机,阿一乖乖听老师的话到点就守在电视机旁边。
哥哥从老家骑自行车到新家摔进了水沟被阿一嘲笑,结果后来阿一自己骑自行车骑进了阴沟,别人载她遇到减速带直接将她震下了自行车,阿一现在手上还能看到那个疤。
二零零九年,阿一搬到新家,晚上哥哥和表哥躲在房间里不开灯故意吓唬阿一,阿一哭的不行,哥哥被妈妈大骂,阿一挂着两行清泪委委屈屈的跟妈妈求情,理由是:“不然以后哥哥不跟我玩了。”
阿一和哥哥经常在沙发打架,阿一不敌哥哥,总是被掀下沙发,后来阿一时常胃疼,看中医据说是chong(四声)着,妈妈将罪责怪在哥哥头上,不过阿一觉得那是神经性胃疼,因为后来她压力大的时候经常会胃疼。
每年杀完年猪后家里总要剩余很多啤酒,阿一小时候不知哪里学的,觉得喝酒超级酷,小学三年级在姐姐家喝醉;小学四年级在家和哥哥们梦幻三批拼酒,喝到躺在沙发上表演喷泉,表哥差点英勇见河神,哥哥连忙打电话给逃逸的堂哥,让他回来一起接收老爸的怒火;小学六年级和同学喝酒,喝完后话多的不行,衣服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了灶灰;开瓶盖开的再来一瓶,在学校里五个人分食了两瓶啤酒。
阿一的童年真的是很快乐的,但是阿一不喜欢上学,上学后她的快乐好像总是掺杂着一丝酸楚。
阿一上的是寄宿制学校,对了,是从幼儿园开始就寄宿,当然那时候他们那个小地方并不分大中小班。
阿一觉得太难过了,她很慢热,因为读书晚,她读幼儿园的时候哥哥刚好升学,所以阿一真的很难过,每个星期日到了学校总是站在教室的窗子旁边遥遥眺望远方的家乡,看到的除了大山还是大山,也不知她到底看到自家没,总之阿一那个时候总是躲在窗帘后面偷偷抹眼泪。
阿一小的时候极富同情心,喜欢各种小动物,在老家的时候养过一只猫咪,猫咪很乖,总是用湿漉漉的鼻尖来蹭阿一的手背想要她抱一抱它,每次一到饭点就会乖乖在桌子下面等着妈妈给它投喂。
后来阿一家搬了新家,猫咪被装在一个纸盒里被带去了新家,一起的还有猫咪生的小猫咪,可是猫咪是只恋旧的猫咪,它一点儿也不喜欢新家,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带着它的宝宝们跋涉回了老家,只是那里已经没有它的主人了,等待它们的只会是死亡。
妈妈后来也去找过猫咪一家,但是杳无音讯,妈妈还有很多其他的事要忙,所以很快也就放弃了,直到后来听别人说在别的地方见到了猫咪的尸体阿一才确信它已经不在了,伤心是有的,但也没有那么难过,因为路是猫咪自己选的,它选择了离开,那么就应该有面对死亡的勇气,其实阿一是佩服它的,因为它不会委屈自己,想去哪儿便就能去哪儿。
搬去新家之后阿一家也陆陆续续养过很多猫咪,但是都不亲人,更不会用鼻尖来蹭阿一,它们:不在见到你的时候撒腿就跑已是给足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