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笼罩,月光如银,照亮了满地的山林。
一辆越野车发出低沉的轰鸣声,在小道上疾驰,两道车灯死死咬住前方一辆陈旧的皮卡车屁股上。
从高处俯瞰,可以明显的发现,处于前边位置的皮卡车正在小道上疯狂地颠簸。车头亦是不顾一切的往前冲闯着,试图摆脱后边越野车的追击,坐在里头的人清楚知道,被抓住,就是死。
“要消灭敌人,首先得学会保护自己。”班长两眼注视前方,一只手牢牢扶着门把手,一只手撑在身前,“每次给我们讲课时,站长开场第一句就是说这个。”
“哎,刚入伍那半年天天被站长吓得哟,出任务的时候恨不得能多穿件防弹衣,找个头盔都想要能捂嘴的。”小胖记忆犹新,歪着个大脑袋似在回忆。
“站座说的都对!”还是黄毛看问题最是透彻,在他眼里,谁的官大谁说的就正确。
朱一霸被三位战友逗乐,不管怎么说,他们仨能跟着过来,就是对他最大的支持。
自从离开特勤排,他已经好久没经历过这种惊心动魄的追逐战,不得不承认,他手痒了。他很是享受当下这种猫抓老鼠的游戏。
朱一霸呵呵一笑:“大家系好安全带,那车估计吃不住力了。”
相较于他们所驾驶的硬派越野车,前面老旧的皮卡就像一位年近六十的老人,面临生死之际也许还能搏杀一次。
可一次是一次,两次是两次,时间一久,什么都吃不住。
驾驶车辆的朱一霸明显感到两车的距离在缓慢拉近,不出十分钟,一定能别上前方那车。
“排长,再过不远就是边境线了,还追吗?”班长提醒道。
作为华国现役的武装警察,即使名义上是警察,在他国仍然不具备执法权。特别是其本质就是军人,如果全副武装冒然闯入他国境内,不客气的说,几乎可以算作军事入侵,在国际上造成的后果将是极为严重的。
朱一霸冷冷一笑:“不碍事,马上就能追上。”
“可万一过了界....”
“大半夜的,都在睡觉。呵呵,说错了,他们那边的人,是白天睡觉晚上回城里吃喝玩乐,没人管的。抓了人,我们马上就回来,不会有人知道的。”
排长住了口,只能寄希望于在国境线内将车给拦截下。
朱一霸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耐不住竟觉得有些兴奋和欣喜。这种感觉来得是这么突然,又如此熟悉,实在是边防站这种普通单位里,寂寞得太久了。
由于在特勤排时,有过不少次越境处置缉毐的行动。一则是经验丰富,这是优点,不过缺点也有,就是次数一多,又是屡屡成功,自然也就习以为常,不那么在乎,起码没有像那些普通边防武警那般对待越境的慎重。
当初刚编入战斗执勤序列,朱一霸就跟着老兵们溜到山外干成不少任务,环境影响下,这批人的骨子里对山内山外的忌讳就不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