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刘海中没请假,没啥正当理由老是请假不好。
他是下午下班后坐公交车到临近的地方,然后靠双脚走回去的。
这年头的汉子干活习惯了,走个几十里路根本不在话下。
看他爸下了这么大决心,刘光天不再劝,出去整了五只野鸡,用绳子串上袋子兜着,给刘海中提着回去。
一路星夜兼程,到晚上才进村。
刘海中气喘吁吁,拐道走到了年少时的老家前,看到自家破旧的屋门,眼神留恋地望了一会儿。
人无论在外面漂泊多久,都还是会想家的。
往家的方向赶,走再远心里都感觉踏实。
可惜,老屋破旧了,爸妈都死了,他们都成了别人的爸妈,除了自己,谁还记得他们也有个老屋,曾经也都是有父母的娃娃。
哦,还有姐记得。
他们曾经一起玩耍,一起长大的一批娃娃。
待了一会儿,刘海中转道离开,去了他姐和姐夫家。
“姐。”
隔得远远的,刘海中的大嗓门传来。
“海子。”
刘翠兰跑出来,看到刘海中露出无比欢喜的笑,赶紧迎进来。
“海子,你咋大晚上来了。”
“不好请假。”
刘海中把鸡往地上一放,指着说:“这次专门给你送几只鸡来,给娃娃们补补。”
“嗨,几只鸡还要你专门跑一趟。”刘翠兰嘴里说着,手上丝毫不含糊,把几只鸡都拿到厨房,其中一只割脖子放血十分利索,剩下四只绑住脚活的扔到角落里,完事喊二女儿:“花花,烧开水给鸡拔毛。”
“好~”
在外面玩石头的二女儿听到有鸡,欢快地跑进屋,到厨房忙活去了。
刘翠兰则坐到桌子边,迫不及待地问:“海子,大壮的事怎样了?”
“成了,进了轧钢厂,粮食本明天就能下来。”
“太好了!”
刘翠兰脸上掩饰不住的惊喜。
她高兴地站起来,在屋里团团转,想到什么,走到碗柜旁打开拿出几个白薯团,端出来放到桌上。
“海子,走路累了吃点东西吧。”
刘海中看着那白薯团颜色不对劲,黑黑褐褐的,不知道掺了什么,指着问:“翠兰,你们这吃的什么呢?”
刘翠兰不好意思地说:“这不是收成不好,到外面整了些能吃的树皮草根,切碎了加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