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坐在村口CBD大放厥词,李家长东家短的人,爹味说教的妇人老头子最是惹人厌恶。
“怎么了?闲哥这是给我打招呼?”
原先原身就是那种二流子一样的人,突然和人说话,让人很不适应,像是吃饭的时候突然有菜叶夹在牙齿上一样。
不适感。
里正家,几只母鸡在院子里时不时啄几下。
咯咯咯。
陈贵有些意外,“闲哥儿?”
陈闲笑着道:“贵叔,我想着借着你家的笔墨和草纸用一段时间。”
一听这话,直皱眉。
轻咳嗽几声,笑道:“太不巧了,喜娃正在学习写字,家里也没剩下几张了。”
喜娃是家里的小孙子,四五岁的年纪,正在学习认字,对于普通人家来说,认字是极为奢侈的一件事情。
一根毛笔少则几十文、多则百文。
纸张也是非常精贵的东西,最不好的黄色草纸大约一文钱两尺。
贵叔则目光审视,打断周氏。
“先去做饭。”
“做什么事?”
要是之前,陈贵懒得搭理他,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自从昨天陈闲主动将菠萝的事情告诉他,毛竹的饮水的法子告诉他。
他觉得这孩子还是好的。
“家里没多少钱了,眼下,我通过卖凉皮赚些辛苦钱,但是粮食价格一直在涨,做吃食怕是很不容易,只能换法子挣钱。”
“我经常被噩梦惊醒,脑海中一直盘桓着恐怖鬼怪故事,想着干脆写点东西试试水。”
“左右不过费脑力、力气,没有太多成本。”
陈贵先是不解,后觉得合理,有上进心是好事。
是的,眼下年月普通人扛大包都很难挣铜板,哪里舍得吃小吃。
再加上,陈闲和家里老大上过一年半的学堂,汉字是认识的。
他从里屋拿出一大张红纸,拍拍上面的浮灰。
“去年写春联剩下的,若是不嫌弃,先去用。”
陈青山从地里出来,摘了一点野菜叶子。
听完陈闲的来意,从屋子里拿出笔墨。
“都是喜娃淘换下来的,毛笔写字的时候老分叉,也能凑合着用。”
半截墨锭。
陈青山媳妇吴氏站在门口一个劲给他使眼色。
陈闲沉默借了过去,这老哥能处。
看是没有看到吴氏责怪眼神。
负气离开,志气?骨气?
那东西能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