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家,尤其是需要壮劳力的时候,吃的多,偏一身力气不干活,岂不是灾难。
陈闲面色平静道:“是的,我之前是有些混账,但是我现在想明白了,男子在世,自当承担起家人责任,读书可以知荣、明耻、开智。
咱们青霞村人读书识字,并不是要求人人能中举,那终究是幻想,不是为了和人比成就,而是为了青霞村人,为将来选择谋生的权利,获得尊严。
会读书识字的酒楼旅舍跑堂伙计比镇上扛大包一天多挣二三十文。
而账房先生又比只会认字,不会计算的伙计多拿二三十文,地位也高。
这难道不说明一个问题嘛。
我对待事情是比较功利和粗鄙的,单看获得报酬是不是比一个农户挣的钱多?受人尊重?”
这?
陈贵倒是没想到陈闲说出这层道理。
但是钱从哪里来呢?
陈闲似乎看出老里正的疑惑。
“这笔钱可以村子里出一半,如果成绩比较好,学业进步比较大,可以奖励一些笔墨纸砚,正好将他们的学费都减免大半。”
陈贵无奈道:“上次村里上山取水,给了不少工钱,没多少余钱了。”
陈闲面色平静道:“这笔钱,我可以用助学贷款的形式资助他们读书。”
陈贵断然摇头道:“那怎么能行,岂不是把你当成冤大……”
很是奇怪的说法,但是竟然能完全听明白。
陈闲轻笑,“当然我也不是完全做善事,一但这些人学有所成,在备考期间,我要求他们每周至少抽出三天时间给我家生意算账、处理事物,当然我也会付出一定报酬。”
“他们至少在未来三五年之内,将学费还给我就行了,不收取任何利息。”
“当然,要是实在不是那块读书的料,提前给我家打工还钱算了,毕竟科举艰难,不是想考得上就考得上的。”
陈贵更加惊讶。
听闲哥的意思,他是对自家的生意比较有信心。
至于掏出时间帮忙,还给工钱,没有利息,上哪里找这种好事?
陈闲定定看着他:“现在,需要贵叔找找合适的人,特别是那些年轻的落魄秀才,家里上有老,下有小,这些人被科举毒打得很严重,已经入魔,只要包吃包出,束修、修金给到位,并不会拒绝这种好工作。”
陈贵轻笑,果然是闲哥,年轻意味着精力旺盛,教学有激情,有老小,意味着需要收入,一份正当的职业维持。
并不会轻易辞去先生职位,离开。
当真,狡猾。
要是这种心思奸滑的人是外村的人,自然是要自己大力唾弃,要是自己村的,嘿嘿,好得很。
苏文浩原本在村里早晨练拳,散步,颇为意外看着一张很是熟悉的半张脸,默默看着闲大叔和老里正,也不说话,就这么侧着耳朵,拉开车帘静静,仿佛在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