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凉爽的夏风打到陈家人的脸上。
陈闲给陈家人一人买了一顶草帽。
他躺在牛车上,翘着二郎腿,嘴里叼一根狗尾巴草,把草帽盖在脸上。
二柱略微带着怀疑问道:“咱家现在出手猪真的好嘛?”
大柱挠挠头一脸遗憾。
“是啊,要是疯长起来,说不定这……”
说到一半,神情紧张左右张望。
“多赚,狠狠赚他几百两。”
翠花笑道:“呆子,哪里有这么容易,爹说了,以咱家的农户背景,狠狠赚个一笔,怕是要被人惦记,要被人嫉恨上,对全家来说,可是灾祸,现在见好就收,挺好的。”
陈闲点头。
做人不能太贪心。
他在赌徒身上见识过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野蛮与陷入深深梦魇,要是中途收手,获取的财富足够他富足生活几十年根本花不完。
但贪心拉扯不住,往往被欲望吞没,毕竟人的运势这东西不可能一直好,总有被榨干的那一刻。
就算运气很好,得了一大笔钱离开,也被赌场人惦记,找人做掉这件事让他印象深刻。
车上拉了一大堆粗布、十来斤白糖、芝麻糖十斤、食盐十斤、几十斤草纸,鸡蛋一筐,鸭蛋一筐。
还有一头大肥猪在牛车上哼哼唧唧。
马车晃晃悠悠。
三妞四妞怀里一人抱着一根糖葫芦稻草手柄,上面插满了红艳艳的糖葫芦。
两人的小腿在地上耷拉着晃悠晃悠,歪着脑袋,哼着小曲,一边点头,一边细细品尝。
头上扎的是最新的红绳,两个包包头。
嘴角沾满了糖稀。
路过村口大榕树。
下面站了一堆人。
“吆喝,大柱爹,这些天摆生意是赚了不少钱了,看看车上买了一堆东西。”
“是啊。”
大成娘一脸错愕看着那牛车。
“你们眼睛是不是有问题,那是一头大肥猪啊,前几天我去镇上的时候,猪肉都涨到快四十文一斤,大柱爹还真是赚到钱,这么一头大肥猪,天啊。”
众人有些疑惑。
接着就是浓浓不解。
“一头大肥猪,那得是多少钱啊?”
虎子娘已经开始暗暗后悔。
别不是村里人给他们送来的粮食被他家卖了吧,早知道他家摆摊做生意这么有钱,说什么也不会将粮食给他家,留着自己吃不香嘛。
悄咪咪打亮周围众人的眼神。
发觉这样的眼神还真的不少。
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