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平潮看着那薄册子,仅有几张纸,嗤笑道:“几张废纸,也配叫诗词选。”
看看书上的名字,更加肆无忌惮的笑起来,“杨、黄,二位仁兄,你们看看,这人还是好狗胆,明明已经陷入烂泥中,为何还要挣扎,好好呆在污水中,让人遗忘不好嘛?”
杨元希接过来,眼神带着笑意。
可笑着,翻开一页,好似被人玩笑般定在那里。
嘴里喃喃道:“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
而看到杨元希望如此,黄玉宁凑上来,昏黄的眸子眨了眨,好似在确定什么。
接下来,他开始疯狂翻书:“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
“不可能!”
好似想起什么恐怖的事情,脸色惨白,像是和女鬼宿醉一夜,被掏空身子一般的模样……”
“公甫兄,你完了!咱们仨人赌上各自积攒几十年声誉,一朝云散,恍如黄粱一梦,为什么惹他呢?
此人简直是怪物!”
许平潮见二人一脸后怕,颤颤巍巍接过来。
一下子翻开!
书哗啦作响。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这一首是悼亡诗?”
“李商隐何人,老夫为何从未听说过?”
越看越是心惊肉跳!
几乎囊括所有书上所说的,诗词类型。
边塞诗、羁旅诗、田园诗、咏物诗?
十种类型?
比书中说的还要多三种。
许平潮像是被掏空身子的人,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杨元希声音哀叹,带着浓浓的悔恨!
“每一个类型,都是巅峰之作,拿出来都是能够当作传世诗词。
常人一辈子写出一首,已是不易。
此人一出手就是十首精品,不,传世诗词!”
陆乘风忐忑道:“会不会是此人找人代笔,或者从犄角旮旯史书中扒拉出来?
杨元希看着他,笑眯眯道:“后生,你可知道许多老儒耗费几十年光阴,也写不出一首,怎么可能把拱手成名的机会转让给别人?
金银能比得上流传史书嘛?
还有即便是出金银,一首传世诗,足够让你破家,举家的银子,你出得起一首嘛,何况是十首?”
许平潮惨然一笑:“此人用了十人的名字,李商隐、马致远、孟浩然、王昌龄……”
“无不在炫技,你不是说我抄袭嘛?
好啊,我就是的抄袭的嘛,他们分别是这些人。”
沉默。
黄玉宁嗓音有些干涩,像是被灌进粗粝的沙子、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