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病的时候就是靠这个才能吃饭睡觉,说是安神,其实吃到最后人都没什么反应了,还要吃下去,不是因为还有什么效用,而是形成了习惯,给自己一个心理暗示,但药物早就把我们的开心或难过的情绪都带走了,到最后只剩一个空壳子,人连活着与否都不重要了。
我伸手抱住江以南,两个人蜷缩在小角落里,他躺在我怀里哭,直到敲门声响起,我哥的声音出现在外面。
“时时?时时?没事儿吧?”
封适之肯定是把消息透给我哥了,被他看见我们弄得浑身血淋淋的以后日子就过不下去了,我咬着唇瓣忙让自己醒透,拉着江以南回床上,被子翻了个面藏住血渍,我抽了两张纸巾擦掉他嘴上和我手上的血,穿好外套挡住,将他衬衣解开两颗扣子,雪白的皮肉上含了口,留下点印子,自己又弄乱头发,抹了眼泪才放心开门去了。
我哥看见我什么样就不用多说了,尴尬的咳了咳,还是偏执的往里探了探头,我装样子整了整头发:“哥,有什么事吗?”
“白天,注意点,家里人都在呢。”我哥捂着嘴小声说,伸手撩了撩我乱糟糟的头发。
“又不是在一个院子里,我俩又不是做什么坏事……”我嘟囔道。
亏得我哥是真信了,此刻连我都不好意思看,只伸手掐我的脸:“行吧,小点动静,不是有隔音么,还有必要把阿姨都赶下去,人家能不明白你们什么意思?新婚是新婚,闹两天得了……乖,晚上不是还出去么,饭早点吃,哥哥去送你。”
“好。”我点点头。
我哥交代几句说不下去就走了,关上门我才松了口气,可回头又重新揪起,江以南在卧室里没有找到一把刀,于是他打碎一个花瓶,抄起最利的瓷片,我来不及阻止已经划了自己手腕,我冲过去,好在澄澄自杀那件事后给了我经验,瓷片划不出太深的伤,血看着唬人也不至于要了命,我赶忙从床头柜里取了纱布裹上,可他非要挣脱我……
“对不起……对不起……”江以南不住地摇着头,想对我说什么又否认,把自己弄成矛盾体,想要的答案自己给不出,却也不想把希望留给我,他不肯抱我,轻轻的推开,抱着腿脸埋在膝盖上。
我乍一看,竟然又回到我关他那两晚上,他也是这个姿势,这副绝望,胸口处像是被人钻开的痛,我好像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