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住,这些还真是有的:“疏忆对茯苓和蒲公英过敏,哮喘……没那么严重,我见过他咳嗽的样子,他随身带着药的,不舒服用了就很快缓解了,不至于成现在这样吧?”
“病这种东西,哪是那么好说的。”路泽沄走上前摸了摸疏忆脖子,撩开衣服摁了摁胸口,又拿听诊器听了,顿了会儿才回头:“我只能说有可能,其他的一会儿还得看报告,轻度哮喘也可能急性发作的,别大意,世界上三分之一的哮喘患者可都死在一个轻度上,就因为轻视。”
“姐姐,我会死吗?”
疏忆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我还拍着胸脯大喘气的时候,他突然冒出一句,在狭小黑暗的病房里也怪吓人的,我赶忙上前拍拍他:“不会,他吓唬你的,检查报告还没出来,不确定呢,咱们都多大的男孩子了、不怕这个。”
疏忆点点头,看上去也没有太多担心,或许是经历的多了,他自己都看淡了。
“睡吧,睡吧昂,有姐姐陪你呢,轻度而已,别自己吓唬自己了。”我摸摸孩子脑壳,他把我的手抓进被窝里抱着,轻松的侧躺下。
“我没怕,就是睡得也好累,有点喘不上气,我也担心、妈妈会着急。”小家伙慢悠悠闭上眼睡了,要说担心、还真是一点都没有,我都有点佩服。
按说十四岁的孩子是懂事了,但没见过这么懂事的,想来疏忆在家里被当做三房继承人培养,该明白的明白了,压力也够大,毕竟上头有泽宁这么个姐姐在,小叔一向偏心,小婶又是那个样子……
我都产生一种把疏忆也要来养的冲动,真是糊涂的很,小婶不会同意的,今天对我那么客气都是因为外人在场了,我还有什么好想的呢?轻笑笑把被子给疏忆掖好罢了,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瞧见他衣服领子下有很多抓挠过的痕迹,都破皮了。
“疏忆,你怎么把自己挖成这样?是有哪儿不舒服吗?”我随口问了句。
疏忆迷迷糊糊的看了眼:“我们学校,最近有很多、很多虫子来着,咬人特别痒,大家都这样。”
“哦,没事,睡吧。”我想了想津海蚊虫确实多,今年又不知怎么回事,快入冬了温度也不降,小虫子大概就猖獗了,过几天还是要叫人去处理一下,喷点杀虫剂好歹还能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