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回,天晓得哪个耳报神走漏了风声,我跟高辛辞也说过的,我一个人撑不住长房,他不会这么折腾我,既如此,这么明白家里内幕的我也就只有一个人选了。
我顾不上别的,当即把长房能调的人都调来,之之和沈岐林管着他们,当然,只有我们这些晚辈也是不够,我思量一阵,打电话给邵勤和纪槟,就是拿权势和恐吓硬抢,我也得把人给抢回来。
一行人火速出发,到津海老宅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大门锁着,温娴琴自己不出来替二房顶罪,只送了个可怜兮兮的小羊羔给我撒气,看见我时还在打瞌睡,脑门磕在柱子上才清醒,瑟瑟发抖,连忙下了两个台阶扶我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小、小姐……那门锁了!不、不是我锁的,我真的打不开……”
“用不着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你只管让开。”纪槟按着脑袋把人扯到一边,稍偏了偏头,身后十几个人就冲上去,拿着从山腰库房临时取的铁器三两下把门撞开,也是可笑。
我早就说过,老木头被虫蛀久了不成了,他们就是不肯换扇门,这便不能怨怪旁人顶着腐朽杀进来了。
几个管事把框子上残留的几根木刺拔除,邵叔就带人开路请我进去,里面的人被吓了一跳,刚要阻拦,看见是我,急慌慌的就往中院跑,被邵叔抓住一个,扯着头发露出一张惊恐的脸。
纪槟过去拍拍人的脸:“跑得快吗?”
那人赶紧点点头。
纪槟笑笑:“那就好,你立刻过去,告诉堂里的人,不管现在谈到哪儿了,欺负我家少爷到何种地步,大小姐回来了,都给我等着,期间多说一个字让你听见,我都过去砍死他。”
那人迟钝下,下一秒被放开就是一阵狂奔,跑的确实快。
我们也不慢,想我管家这么多年,多少还是有点威望在,我自己带的人最多七十显然不够,长房和二房哥哥麾下,三房小叔麾下的就都帮我开路,我却不急了,纪槟方才那番话已经给我传达了意思,让他们多坐一会儿反而是反省的好时候,于是在我慢悠悠到了洪堂时,一屋子老的小的都快成了冰雕。
在这屋子里,三个掌家一脉都是辈分较大的,我是长辈,但年纪小,平时面子给多了,好些人这会儿就不知道该不该站,可好歹是识相的,颤颤巍巍的靠在桌上也好,起来了又坐下也好,我不在乎,直勾勾的走向澄澄,我瞧着他椅子已经不稳了,还要起来迎我,一声“姐”还没说出口就被我摁回去,偏偏有人在这时候损我脸面。
我背对着台下、听见椅子挪移的声音,随后是个三四十岁的莽汉子冲我略有怨气道:“表姑姑,我知道您向着疏愈少爷,心里肯定着急,回来也就回来了,但也不至于弄这么大的架势吧?把全家关在这院里不让出去还不让讲话,我们也就算了,可、可这屋里还有长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