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你救我不是为了恶心老爷子么,你说你,老是这样,好事不会做到底,坏事,也不会做绝了,这样的性格很不合适。”威廉凑近了,双眼间尽是嘲笑。
傅鸣瀛不为所动,招人送来茶水,他自顾自的品尝一口:“黄山毛峰,老爷子的喜好啊。”
“没办法,当初在傅家,我母亲不被老爷子喜欢,没有其他茶叶供给我们,我只有在老爷子屋里读书的时候才能喝到这一种茶,如今也习惯了。”威廉目不斜视的盯着傅鸣瀛的一举一动,似笑非笑。
“可惜我不喜欢。”傅鸣瀛将茶水放下,轻松的瞥了威廉一眼,他靠到座椅上去:“找我做什么,直接说吧。”
“不是叙旧么。”威廉扯着嘴角笑笑。
傅鸣瀛抽了张纸擦了擦眼睛,冷哼一声道:“那还是算了,恶心。”
威廉眉心动了动,傅鸣瀛虽然没有正眼看他,仅用余光瞟一眼也觉得寒气逼人,不过他素来也是知道的,他这个弟弟恨虽恨,做事也不是没有规矩的,没准备的事情,他从来不做,而他在津海不可能使得上力。
威廉怔了怔,旋即笑了,发疯一般的大笑,震耳欲聋,撕心裂肺,傅鸣瀛心烦,却也不得不留在这里等他笑的嗓子都哑了,趴到地下去咳个死去活来。
声音渐渐小下去,傅鸣瀛拉了他一把,可还没来得及用力就被打断。
威廉的掌心冲上来,他没能躲避,手腕红了一圈。
“要杀就杀!要救就救!你把我弄成现在这副鬼样子是什么意思?傅鸣瀛,你为什么救他们不救我啊……”威廉吼过,眼角又留了泪痕,他低下头两手扶住脸颊,跪在地下无助的哭喊,“哥,大哥……为什么,我是最听你话的,你说什么我都做了,为什么你救的却是傅鸣堂和傅鸣延……”
“这是老爷子的意思,我也无可奈何。”
“老爷子明明也是想烧死他们!你为什么要救!如果他们死了,现在傅家就是你一个人的,我倒要看看,许肃宁、戴明月,她们拿什么耀武扬威!”威廉近乎癫狂,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阴森的血红,他脸上那道疤痕随着脸部肌肉的颤动扭捏,傅鸣瀛光是看着都替他觉得生疼。
傅鸣瀛无奈的摇摇头:“你不会明白的,老爷子这个人,看上去豁达,实际上比谁都心胸狭窄,阴险狡诈,你真的觉得他会纵火烧死他两个孩子?当初恒恒的死虽然是个意外,可我毕竟真的没有不在场证明,老爷子当然不信我,在他心里,恒恒虽然不重要,但也给他提了个醒,如果我再做一次,没有人能挡在鸣延前头,你说这损失大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