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会儿吧,别想这件事了。”
“你去哪儿?”
我泪盈盈的牵住他的手,但眼前越来越模糊,连触感也是淡淡的,我瞥了眼刚才喝过的温水,也是这时候才发觉,那澄澈的清水地下垫着一层粉末,应该是安眠药。
“公司有点事情,我处理完马上就回来,你好好休息,傅叔叔那边我一会儿去打电话,别瞎想了,说不定明天……就有反转了。”高辛辞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在我额头上吻了吻。
“这怎么反转。”我依旧没有半点主意,但在药物的作用下也还是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我连着两天躲在高家,老傅那边找理由应付了,他只当是我因为郑琳佯去世的事情难过,便也没有苛求,加上哥哥的婚事家里也一直再忙,十号那天办的只是中式婚礼,西式的在第二天还要小办,邀请了许多平日走的近的亲戚朋友,最重要的是些政界的关系。
我碍着身份,多少还是去待了会儿,只是没多久便被人说脸色不大好,我拿生病应付过去,便早早回家休息了,好在也没闹出什么乱子,老傅只告诉我,在十三号的时候全家都要回津海,十二号晚上必须回家准备出发。
十三号是嫂子回门的日子,也恰好赶上没两天后的中秋节,也是我的十八岁生日,只是那天,我注定要让所有人为难了,跟我一起痛苦。
我不甘心,我没有办法轻易的放过,我或许真的因为她给我带来的伤害而恨她,老傅也恨她,可她没有对不起傅家的别人,她依旧为了傅家付出了自己的半辈子,不能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我要她回家,我要所有人都为她的死亡祷告,哪怕是恶心,我也要让所有人都看着!她即使犯过错,没有人可以泯灭她的功绩,她必须葬入傅家祖坟,她的名字必须被摆在傅家的祠堂里、被子孙后代称颂、膜拜。
即使我可能会像老傅对老爷子那样,明明那么恨她,死后也不肯为她上炷香,我也不会撤走她的名字,我也不允许、傅家的任何人不敬她。
十二号晚上的时候纪槟来接我,他还是那副样子,脸上的皮塌了一堆,为了回家打招呼的时候能应付过二叔和小叔,他拿着火棍子往一边脸颊烫了个洞出来,检查结果说,差点把脸都烧穿了,甚至以后都没有复原的可能,可至少,从前的样貌也永远逝去了,之前戴口罩的事情也有了理由,保住了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