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不想去看,这样,就当他没有离开过。”小叔说是安慰,可没说出半句,连他自己也颤颤巍巍的说不出来,别过头抹了一把。
“你要这么说,那我也不去了,只当我就不知道这事。”
二叔的声音从门口传过来,我和小叔一块回头去看了,才见他拄了拐,就这样还是被人搀扶着走进来,一晚上就苍老许多,刚到了五十岁,鬓边的白发就已经满了,小叔见了也难免多了几分真心。
二叔走过来,叫病房里的人都出去,坐在床边轻轻摸了摸我的发丝:“时时好点没有?突然出了这种事,真是谁也想不到,还是慢慢计议看看怎么办……”
“我已经叫长房所有的律师、联系外界诸多专家,联合一起起诉威廉,剩下的,我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没什么可商议的。”我冷冷的说罢,提前喝了药物的缘故,我确实难受的不轻,忍不住咳了几声。
二叔和小叔倒没说我什么,大概是我还没表露的太过明显,只是他们两个一对视,神色就过于精彩了。
我顿了顿,接着又说下去:“二叔和小叔很想老傅吧?最后一面了,既定的事实,见与不见,他都不在了,这次不见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省的将来后悔。”
“你的身体最重要,你先养好身体再说吧,昂?乖。”二叔说着,又摸了摸我的头。
我苦笑笑,心底的话残忍的很,却也不得不说,我拉紧了小叔的手臂:“可是我好恨他,我是见到了他,我却是恨透了。”
“时时,你在说什么呢?!”小叔惊讶一句,连忙将我翻起来,也顾不上什么了,捧着我的脸好像我中邪了似的,连带二叔也是吓了一跳。
我忍着痛,却也把老傅遗嘱里对我的诸多不公吐出来。我自己猜出来的不好说,但有关陆茵茵的,一定是冲撞的一大利器。
二叔和小叔再有不忍,也实在不能在这个时候说我什么,二叔也只能耐着性子训诫我几句。
“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我算什么、我算什么……”我哭诉着,声音不大,但也足以钻到人心里的:“我想要他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我一定要过这样的生活,他倒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对我好!我就该知道,我回到傅家、日子就是要这样过的!可为什么百般承诺之后还是这样的结果……可是对一个死人发脾气,就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