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匹在这个时候不仅仅是“衣食住行”中的“衣”的简单体现,它本身可以作为一种货币使用,直接用布匹支付购买其他的东西。
更何况,现在水淼通过改进了纺织机,织出来的布更加均匀密实。
狗剩是早早就开始了经商,最开始是帮着水淼将精米换成陈粮,后来人多了,大家要的东西也多了,他这边就有一支专门的商队。
这次,水淼让他带着朱八八也是希望从商人这个角度亲自感受下基础商业的运行。
朱八八还是有点兴奋的,不过他到底没有经商经验,这次水淼让他商业上的事情听狗剩的。
这自然没有什么问题,一路上他都逮着狗剩问东问西。一行人没有往庐州路方向,而是直接通过水路从庐州的地盘进入到了蕲州罗田县。
“这里有恒丰布庄的一个分店,平常我都是直接和他交易,不过这次货物数目巨大,他一家未必吃得下……”狗剩细细跟朱八八说道,“他们的鼻子最为灵敏,纵然我们的人没有进来,但是他们应该也知道我们带了多少货了。”
朱八八听狗剩语气里并不怎么高兴,问道:“被他们知道后有影响吗?”贸易这方面是朱八八没有涉及过的,心思不够敏感。
“自古以来讲的就是物以稀为贵,现在我们有这么多货,都已经运到这里了,他们不趁机压价才奇怪呢。”
果然,狗剩一进布庄,东家已经等着了,哪怕样品布的材质明显更胜一筹,但是价格反而低上很多。这是两人都无法接受的。
从布庄出来,朱八八义愤填膺,商人重利,但这也太见风使舵了。
“走走走,其他布庄也不用逛了,怕是都吱声过了。”狗剩拉着朱八八的袖子,“原本还没有这个打算,但是朱大哥都跟来了,我也有胆去走一遭。”
队伍都不进罗田县,一路搭船进到了太湖口。朱八八这一路下来也是见识到了不同的风土人情。狗剩在这期间零零散散卖了点棉布,但是大部分都没动,一直到了贩卖私盐的老巢。
“太湖这边是由罗老大管的,沿海的盐要运到我们那都要过一遍他的手,之前我们要的量少,都见不到罗老大的面,不过好歹做过生意,这次我们也是有大礼相送。”
朱八八知道之前因为方国祯起义,沿海一带都不太平,直接误了农事,现下显而易见的是没有足够的棉布了。
“之前如果我们卖给恒丰布庄,他们也是把布匹送到江南,还不如我们直接绕过他们,不过就是风险高一点,富贵险中求啊。”